「你!」他的脸色顿时刷得苍白,「你为什么!」
「为了能平安潜入这里,我暂时把头发染色了,毕竟那头银发很显眼。」黑衣人微笑说着,「怎么样,是不是和你有亲近感了一点呢?」
「哈哈!你竟然冲动起来啦?」前方开车的老人传来悠哉的笑声。
「抱歉,因为遇到了好奇的事情。」奥里洛·艾凡西斯微笑回答,「好了,回答我吧,利瑟比·艾凡西斯,你为什么不顾生命危险救了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妹妹?应该不是为了钱吧。若真是如此简单的答案,我就太失望了。」
利瑟比瞪大双眼,脸色白得惨淡。
「等等你刚刚为什么!」想起方才这男人流畅地叙述这一切事情的经过,利瑟比的嗓音颤抖得厉害,「难道说出价十亿元的买方该不会就是!」
「我无可奉告,利瑟比。」奥里洛·艾凡西斯将手放在胸前,微微低头的模样像个优雅的绅士,「我为了救她,付出不少心力调查这件事情我建议你可以这样想。」
利瑟比睁大着眼,因震惊而放大的瞳孔慢慢收缩。
除了混乱,还有违和。
违和感太过强烈,强烈到他想吐的地步。
身高、体型、态度都很怪更怪的是这优雅的举止,他在电视上看过这个奥里洛·艾凡西斯,是他和罗伦都唾弃不已、在公众媒体前装出的假象,然而真的只是假象吗?
在渺无人烟的山里,在一辆疾驶的卡车上,后方是自己的熟人,前方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那个暴戾的男人难道还在处心积虑维持自己的公众形象吗?
有必要吗?
或者,他们分开的十余年间,这个男人是真的改变了这么多吗?
在混乱的思绪中,罗伦两天前提过的事情突然又闪过脑海,那时,他心灰意冷的弟弟和他约在夜店,一面叹息,一面细数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罪状,说她水性杨花、精神有问题、性关系混乱、冷血傲慢,而且和父亲一起用狗的名字羞辱他们死去的母亲。
那时他提过,亚莱蒂·艾凡西斯说:父亲已经死了,电视上的那个是恶魔。
两天前的自己认为那只是愚蠢又恶心的笑话,但如今在亲眼看过人类化为巨狼、和庞大的巨型触手团搏斗画面的如今他根本就笑不出来。
利瑟比的脸上爬满了冷汗,他快速瞄了眼男人身后的少女,握紧拳头。
「我只是我只是忌妒而已」他紧咬下唇,痛苦地垂下头,「我忌妒她能待在那个家忌妒她被捧在掌心所以想要给她尝点痛苦」
「原来如此,忌妒心啊。」奥里洛·艾凡西斯摸摸下巴,「但是,只是区区的忌妒心会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废墟救她吗?」
「不我」利瑟比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咧开嘴干笑了几声,「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可能我只是在她身上看见过去的自己,所以」
「哦?」奥里洛眨眨眼睛,「说得详细点。」
「她念了你的名字在昏迷的时候。」利瑟比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死紧,「我想起以前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我们相处的那段时光,所以,身体擅自就行动了」
「那么说哦?」奥里洛·艾凡西斯温和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微笑,「草皮、公园、红色的皮球,在树下休息的你们这就可以解释那些画面了。」
他的道谢让利瑟比的肩膀抽了一下。
「那么我」他终于抬起头来,苦笑,「我可以看看她吗?」
「你是说亚莱蒂吗?当然。」奥里洛笑了笑,「靠近点吧。」
奥里洛侧身让出了路,利瑟比紧张地向他点点头才连忙爬过去,他凑近亚莱蒂·艾凡西斯的身旁。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些了,呼吸也趋向平稳,利瑟比用袖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看见少女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看来已经脱离险境了。」他说着,叹息,回头望向牧场所在的那座山头,「这里已经听不见那些怪物打架的声音了我们成功逃走了吗?」
「看起来是稍微安分下来了,但是这个距离还不能安心,我们实施最后的脱逃计划吧。」奥里洛靠在卡车的边板上,重新戴上手套,仰头向驾驶座喊道,「小贝!她的状况已经稳定了、我们准备直接回据点!」
听见他的声音,老头探出车窗外,「可以是可以!那家伙怎么办?」
「让他跟我们回去吧。」
「啊?!你在开玩笑吗?」
「我认为他有教化的空间」
「就算是这样!」老头大幅减缓了车速,回头,压低声音喊道,「只要一转移就会暴露我们的身分,应该杀了他或至少击昏他再转移吧?」
「粗鲁对待救了亚莱蒂一命的人,不是很失礼吗?」奥里洛也压低声音,笑瞇瞇地回,「而且,我对暴力实在有点」
「哪个智魔喜欢暴力?!但现在是!」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打住了话,警戒地透过后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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