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华废了一番功夫才将绑在床板上的盒子取下来,她望着手臂中的盒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小思如此费力的隐瞒,必定会不会是寻常的事。
细碎的阳光穿过窗外的树叶间漏进来,此时屋外和大街上都异常的安静,静到她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冷意从心底慢慢地漾出,蔓延全身。地板上渗出丝丝凉意,撒入室内的阳光似乎完全失去了效力。
她攀上了弟弟的床,屏住呼吸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信和一些文件。
信封上的字迹如此熟悉,熟悉得刺痛她的心。小思为什么会收起王士铭的信件,这会是什么时候的信?!
周曼华的心瞬间结冰,心脏似乎被从里长出冰柱,将她的心刺穿般生疼。
她心里尖叫着要马上一看究竟,但是却又害怕马上将它打开。她将信拿在手上,在数次深呼吸后,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信封。
‘吾妻,月儿,
书达之时,夫已殒命。
自别后,每每梦到你都会紧抱着不放,醒来却是空着手,心中怅怏无比,心胆俱碎。
月儿,对不起,在启德机场分别时,我其实就清楚自己会九死一生,今生难再相见。
最后相拥时,我肝肠寸断。但我硬起心肠推开你,因为你必须离开,离开我,离开危险。
我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早在巴黎时,我就发誓以身报国。此后,我的生活步步心惊,如履薄冰。
当下的华夏,烽烟处处,红黑相接,战火蔽日,浓烟中啼哭声上冲霄汉,百姓流离颠沛,没有国何来有家。我爱你,爱我们的家,但是我们的小家不可能幸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坚信国家将在火光血海中获得新生,但是我怕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我一生不负家人,不负祖国,唯独负了你。我从开始认识你,就没能和你坦白。
我预知自己的一生会像彗星般短暂,但是上天的眷顾让我遇到了你。黑暗中的光,生命中的慰籍,我的灵魂在和你一起时感动得颤抖。
我没能抵住诱惑,我太想拥有你一回,哪怕只是短短的数月。对不起,月,我太自私了。请原谅我。
如有来世,让我在无尽的轮回中围绕着你赎罪。
‘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
月儿吾妻~别啦!
结婚之日,你答应过我,‘以后无论怎样,都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月儿乖,为了小思,更为了我们的孩子,坚强起来,一定要平安快乐。
记得我交给你的银行文件吗?那是王家的半幅家产和我的全部财产,部分放在了瑞士,都已换成金条存入库中,美国的都是美金。月儿,用这些钱,将小思和我们的孩子培养成才,报效华夏。
夫绝笔~爱你的蕴山。’
周曼华快速的读完一遍,无尽的痛苦瞬间将她吞噬,她全身的血液逆流,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不相信的再次阅读,执拗的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是王士铭以防万一的安排。
她不敢置信的拿起王士铭给小思的信,绝望一重重压来,最终,她茫然无助的捧着沉重的腹部,冲向门口,她要当面问清楚,她要去找小思。
在离门口几米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烈的腹痛,她跪坐在了地上,张嘴大口的呼吸,她感觉到一柱柱炽热从体内流出。
‘蕴山,不要,我承受不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蕴山,我每次有麻烦,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周曼华无力站起来,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浅色的西装裙被血染污,她心中无法承受死生各西东的诀别,她无法接受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她多年的挣扎求存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蕴山,如果你已经不在了,你我要阴阳相隔,我还有什么意趣继续存活。
她不再挣扎,而是任命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还攥着丈夫的绝笔信,‘那,你等等我,蕴山。’她闭上眼睛,一滴有一滴的泪砸在地板上。
你既然连魂魄都不曾来入梦,那,就让我去找你!
周曼华四肢开始变得沉重麻木,意识也开始昏沉。
大门被打开,林慎思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姐姐,猛然一震,身体如同被冰水浇透,僵在了原地。
她的手中分明攥着那封信。
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越过小思,快速地抱起周曼华,低吼着:‘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快!’
两个男子的身影敏捷的跳上车,伟德大声地命令司机:‘快,去医院。’
伟德扒开周曼华的眼睛检查着她的状态,血染污了伟德的衣服,他全然不知,他抱着周曼华。怀中的身躯瘫软在他的怀中,手软软的垂下,手中还固执的死死握着那封信。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安详得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这种表情对于身为医生的伟德并不陌生。
这样的表情多数会出现在很多病患欣然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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