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极有分寸,也能体谅百姓疾苦,官声倒是极好。马蒙虽然因为嘲笑杜中宵,被顾知县打断了腿,终究是永城县,而不是杜中宵对他动的手。听金书召如此说,心中又有幻想,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大事。
开封府那种大地方,雇佣奴仆的手续极为正规,就连亳州城里,一般也都文书齐全。永城这种乡下地方,怎么可能会那么守规矩?不只是马蒙这里,好多大户家里的佣奴,文书都不全。毕竟经过牙人办理正式文契,是要交税的,哪里会处处都按着官法来。马蒙又是依赖庄客做江湖勾当,有正式文契的庄客就没几家。以前官府对这种事情睁一眼闭一眼,马蒙也不往心里去。
让马三破清点了人数,并没有遗漏,马蒙才在前面一瘸一拐地带着,跟在何昆后面向巡检寨去。
贝二郎跟在人群里,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前天去找了杜中宵,没想到今天便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曾经想过杜中宵会如何处置,万没想到是用这种手段。马蒙家里的这些人,手续齐全的只有少数,大多数都并无文契,这就说不清楚了。若在平时,官府不会认真查,现在却可以做许多文章。
承认马蒙家里的人是事实上的主仆,还有不办文契的偷逃税。如果直接不承认主仆关系,那么私藏人口,逃避差役,麻烦更大。只要进了巡检寨,杜中宵有许多手段收拾马蒙。
随着垦田事业的推进,新来这里的人口已经远远超出了马蒙庄里的人口,加上马蒙被县衙关了一段时间,形势早不是杜中宵初来时的样子。此时马蒙的羽翼已经剪除,杜中宵要收网了。
何昆与金书召骑马押在后面,表情严肃,一双眼睛好似鹰一般不时扫过众人。马蒙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混江湖,若说他以前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也没少收马蒙的孝敬。但他只是巡检,又不是县尉知县,只负责拿人,不负责查案。不管马蒙被查出什么来,何昆都可以推得干净。更何况杜中宵早就讲过,不管是巡检寨还是县衙,不知者不罪,既往不咎。真查了马蒙这大案,何昆一样有功。
各个突破
一进巡检寨,金书召便就收了马蒙带来的各种文契,把人分开,关在各个院子里。
马蒙被单独关进一间房里,两个兵士扯条凳子,在门前坐了,再没人来找他。
看看天色将暮,一个兵士托了一个盘进来,里面一碗饭,两块肉,放在马蒙面前:“员外用饭。”
马蒙接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兵士道:“哥哥,到了寨里也没有人过来问话,也不说什么时候出去,这是怎么回事?我庄里其他人如何?庄里许多事情,不好在这里耽误。”
兵士摇头:“我奉寨主令,只给员外送饭,其他一概不知。员外有不解之处,只好问寨主,要么杜官人那里派人来,才知究竟。”
说完,站到一边看着马蒙吃饭。
马蒙无奈,着实也是饿了,狼吞虎咽把饭吃完,让兵士收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清早,又有另一个兵士进来送了早饭,一般是一问三不知。
马蒙吃了饭,心里不由嘀咕。等到太阳高升,慢慢踱到门口,探头出去看。
门口坐在长凳上的兵士看见马蒙,急忙起身上前挡住,口中道:“寨主有令,员外只在屋里等候就是。寨中事务牵涉军机,员外不好随便看的,还请回屋里去。”
马蒙心中嘀咕,这巡检寨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什么时候牵涉军机不许看了。口中不好说出来,只是道:“哥哥,已经过了一夜,怎么还不见衙门里的人来问话?我家里许多事情,不好久待。”
那兵士死死堵住门口:“寨主只是吩咐我照顾员外在屋里好好待着,其他一切不知。员外,我们当兵吃粮的,不知好歹,只知军令,员外不要让我为难。”
马蒙是个伶俐人,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己被人软禁在这里,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心念一转道:“许是昨天吃坏了肚子,我有些肚痛,不知附近有茅房么?”
兵士道:“屋里有净桶,员外将就。稍后有人来收拾,员外安心住就是。”
说完,身子上前一移,把马蒙的视线完全挡住。
马蒙眼睛余光扫过,看见旁边还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兵士,不敢造次,只好回了屋里。回到屋里桌子边坐下,马蒙越想越觉得不是事。此番是庄里所有的人全部都被抓进了巡检寨,若只是查问户口,少不了自己出去作证。结果却把自己关在这里,一个人不见,这就有些不好了。
到了中午,又换了一个兵士进来送了茶,还有一些点心,只是不让马蒙出屋,马蒙心就慌了。只是门口被两个兵士死死把住,不管怎样就是不许他出门,让马蒙坐立难安。
巡检寨的官厅,杜中宵坐在案后,静静听着金书召和何昆报马蒙庄上人口情况。听完,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说来,马蒙的庄客十余家,五十余人,只有九人文契齐全?”
金书召拱手:“回官人,委实如此。不过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周围大户人家,不少都是如此。乡下地方查得不严,小民不想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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