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无大事。将近半年的冬天,实在太过漫长,我看本路将帅,大多有些懈怠。”
张昇道:“当然如此。这几个月,除了武都军城正常,其他地方,都是苦挨。现在黄河冰解,草色泛青,满城欢喜。不只是百姓,就是军中,人员的精神都跟前几个月明显不同。”
杜中宵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要经历过才好。以前本朝所占的地方,最北不过河东,又能够有多北?大家习惯了一年四季,按部就班做事。河曲路这里不同,已经到了阴山之下,可以算是极北之地了。初到这里,大家自然手足无措,受到影响也是正常。”
正在这时,王普带着小厮上了酒菜,行了个礼,便就退去。张昇倒了酒,杜中宵领着饮了三巡,便就各自饮酒。三人用餐,是为了说些统帅的闲话,酒并不重要。
吃了几口菜,杜中宵道:“今年的事情,在我看来,最要紧的是两件。”
张昇道:“还请节帅明言。今日官衙里说的,有些大了,在下听得并不仔细。”
杜中宵道:“契丹和党项两国,依我估计,今年不会有什么大事。当然,我们驻守边路,首先就是防着两国。防是要防着,但本路的事务,却不能依照他们来做。两件要紧的事,一是进西域。此事最重要的,是陈希明进京,朝廷跟他怎么说。此是大事,我们做边臣的,不好过于插嘴。”
富弼道:“节帅节制一路,西域事务,本就该多管一些。你自己放手,朝廷未必领情。”
杜中宵摇了摇头:“副使,话虽然如此说,但多说了未必有好处。在我看来,对于陈希明来说,朝廷最好就让他留在京城里,不要回去了。伊州才多大?数千户人家而已,实在是个小地方。但是铁路一旦通到那里,可就完全不同了。光铁路用到的人员,加上车站做各种事情的,就要数千户。如果再加上各种做生意的人家,各种杂七杂八的人员,伊州一下就成了数万户之地。土著的几千户,面对数万户人家,再加上赵滋的大军,其实少数。这种时候,有一个城主,有无数碍难之处。但这话我怎么说?只能靠朝廷去说,把陈希明的权力,给他变现,让他在京城里做个财主便了。”
富弼道:“此话不方便跟陈希明说,可以跟朝廷讲明——”
杜中宵听了就笑:“副使,跟朝廷也不好讲的。现在陈希明未入京,朝廷也不知如何安排。我先提出此事,朝廷受到约束且不说,跟陈希明谈起来就不好说话。”
陈昇道:“节帅顾虑得是对的。谁知道陈希明入京,跟圣上讲什么?还是由他们去。”
杜中宵点头:“不错,此事只能看陈希明自己,我们不好说什么。除了伊州,本路还有一件大事。”
富弼道:“不知还有什么事?看节帅意思,其事不小。”
杜中宵道:“是啊,此事不小。去年副使未来,不知营田厢军事务。自顺化渡一战后,原来的营田厢军分拆,现在的军中,只有几千人还是原来人马。新补进来的人,虽然人多,但却少了几年磨练。我说句泄气的话,现在河曲路大军,还远远达不到去年兵马的战力。特别是,中低级的将领,远没有以前营田厢军能达到的水平。趁着天气转暖了,帅府要多组织几次有力的演练,锻炼将领。”
富弼和张昇缓缓点头,没有说话。他们两人都是后来调来,并不知道前边的事务。现在的军队,在这两人眼里已是很强,什么将领不行,甚至不知从何说起。
赵滋述职
进入四月,草长鹰飞,春天真地来了。赵滋离开居延,回到胜州述职,所部与河州驻军轮换。
帅府里,杜中宵接受赵滋拜见,道:“现在你带兵驻居延,不只是胜州在看着,就是朝廷也时时在注视着。居延那里,现在可是天下重地。伊州陈希明已经入京,你要做好随时入伊州的准备。”
赵滋道:“节帅,你们都不知道居延那里的苦。党项人走的时候,带走所有人口,我带兵去只接了一座空城。在那里半年多了,还是一户人家没有,只有驻军。”
杜中宵道:“这有什么办法?那本就是一座沙漠中的孤城。等一等,很快铁路修到那里,就会热闹起来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做好入伊州的准备。”
赵滋道:“自陈希明离了居延,我便派人到伊州,查探道路。现在向导已经配齐,只要朝廷一声令下,大军就可以入伊州。只是,伊州只有数千户人家,没有多少粮食。”
杜中宵点头:“是啊,最重要的还是粮草。所以铁路修到居延之后,不要停,让他们一直向伊州那里修。赶在今年入冬前,能修到哪里是哪里。铁路到了伊州,就一切都好办了。”
一边的富弼道:“进占伊州,重返西域,是朝廷定下的大计。定远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此事。”
赵滋称是。道:“西域多年征战,现在势力不多,除了伊州之外,就是黑汗国和高昌国。两国的兵力我已经打探过了,一战万兵,已经是极限。西域地方广大,不过人口不多。”
“地广人稀之地,不过如此了。只是那里是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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