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各回住处歇息,换了便服,重新到官厅。张岊和昇已经等在这里,各自叙礼落座,张昇道:“节帅,本军一路西来,除了在巴尔楚克打了一仗,其余各城皆是开城纳降。听路上的人说,在布告尔败黑汗大军,把这些城池的人吓坏了。黑汗大军是从这些城池过去的,其阵容严整,声势浩大都是亲眼所见,在朝廷大军面前,却不堪一击,哪个还敢阻挡?”
杜中宵道:“那一战,想不到还有这个效果。对了,南边的于阗怎么样?还有黑汗军吗?”
张昇道:“只有鸦儿看、于阗、克里雅三个地方有军队,听闻一共不过一千余人。占领疏勒,那里便在掌中,我们还没有派军队过去。”
杜中宵道:“不急,我们与黑汗交涉完毕,再对付那里不迟。占领了疏勒,就切断了黑汗国插手西域的抓手,于阗不过是顺手之事。等以后铁路修到这里,黑汗不足为虑。”
于阗国一边是黑汗,另一边是吐蕃。此时吐蕃四分五裂,没有强大势力,不必担心。只要牢牢占住了疏勒,黑汗便就排挤出了西域。
自铁路到伊州,西域战事远比杜中宵预计的顺利。本来还以为,自己属下大军经过整训,战斗力可能不如以前,西域又分成两大势力,会有几次大战。却没想到,火器的威力远超预料。
于阗路口
彭林握住马缰,停了下来,对身边的副指挥使屠安平道:“前方是几条大河汇流之处,地位极其重要,都指挥使命令我们驻扎此地,等候命令。你带着二十士卒,到南边去看一看,有没有人家。这里芦苇丛生,沼泽遍布,难以看出究竟来,必须要四处查看。”
屠安平叉手应诺,点了二十士卒,纵马向南边而去。路上大片沼泽,偶有路的痕迹,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痕迹来。
童二郎从水井里提起水桶,正要提回家里去,突然听见马蹄声。心中觉得奇怪,放下水桶,看着马蹄声传来的地方。这里地势偏僻,一向少有人来,怎么会有马蹄声?
不大一会,就看见几十人骑着马,从一片芦苇后转了出来。他们穿的时红色盔甲,与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煞是奇怪。那些人四处观望,看着这里有人家,便一起行了过来。
童二郎回头看了看住处,外面没有人影,大家一起到旁边的大水泡捕鱼去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屠安平带着人马,见前面一处水井,水井边站着一个打水的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些人。一带马缰,带着手下行了过来。
到了跟前,屠安平下了马,对童二郎道:“小兄弟,你是哪族人?会说汉话吗?”
童二郎道:“我是汉人,自然会说汉话。这里少有人来,你们又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屠安平听了大喜:“我们是军人,穿着盔甲么。对了,是大宋的军人,远来西域,收复故土。”
童二郎听了不由皱起眉头:“大宋是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些年,听说的就是黑汗和高昌,就连于阗国都已经灭国几十年了。”
屠安平道:“大宋就是现在的中原朝廷,便如以前的大唐一般。”
童二郎吃了一惊:“你们是中原军人,怎么到了这里?此地离着中原有万里之遥,几百年没见过中原军人了。我跟你们说,从这里向南,是到于阗国道路,不过荒废已久。我们这里的几户人家,都是当年大唐强盛的时候,在附近的驻军,后来辗转流离,躲到这里。”
屠安平对身后的士卒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好运气,竟然碰到了当年唐军后人!有他们,周围地形便就清楚了。这个孩子汉话虽不流利,却字正腔圆,想来错不了!”
说完,屠安平对童二郎道:“哪个是你家?到家里去,寻你们大人出来。”
童二郎道:“我们家大人都出去了,家中只剩女人和孩子,却是有些不方便。你们要找人,只好在这里等着。这周围人烟稀少,到处都是芦苇沼泽,不好走动。”
屠安平笑道:“找到了你们,就一切都好说了。好,我们在井边等,你去告诉这里的人一声。”
童二郎就诺,也不提水,快步跑回家里,向家中的女人报告。
不大一会,就有几个妇人出来,站在家门口向屠安平等人观看。看了一会,才两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过来,行个礼道:“不知几位官人哪里来?到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
屠安平叉手:“在下人等是朝廷军士,随着节帅入西域。受上司军令,到这里查看驻扎,等待大军前来。两位嫂嫂,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
一个妇人道:“这里是阿依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听那些番人这么叫。你们是朝廷军士,我且问你,现今大唐的皇帝是谁?”
屠安平笑道:“嫂嫂说笑了,大唐早已亡了二百年,现在中原是宋朝。”
两个妇人听了,凑在一起低声耳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先前的妇人才道:“却不知大唐早已亡了。也没有什么,我们数代人都躲在这偏僻之地,亡与不亡又有什么差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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