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做不到。如果跟当初一样营田,朝廷数年不收税赋,再加上补助一些,应该也可以。只是做此事,必须新军成规模,又有大臣愿意才可以。”
十三郎道:“京西路闲田已经不多,再想营田,能去哪里?”
杜中宵道:“荆湖南北路,闲田无数。自铁路通到江陵,已经到了大规模开发的时候。只是一时之间京西路没有多余人口,加上潭州附近有梅花蛮为乱,未得其便而已。如果调大量禁军南下开拓,未必不能再现营田京西路时的盛况。不过现在天下多事,没有新的军队,一时之间不得其便。”
窦舜卿道:“荆湖两路,现在还是山中蛮族太多,时常出山为乱。非得有大臣用心于此,才能够剪除叛乱,开发闲田。我曾经在那里为官,河湖密集,山路难行,着实是不容易。”
“是啊,开发一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北方有河曲路,也需要人力开发,一时之间做不过来而已。现在的京城禁军,不成规模调出,像从前整训一样,无法完成人员转换了。”
说完,杜中宵举杯道:“我们且饮酒。这些朝廷之事,做个谈资,用来下酒。”
几人饮了酒,杜中宵道:“其实圣上和朝中大臣,也知道禁军这个样子终究是不行的。但虽然开了军校,对于大臣们来说,他们就是想学,一时间也实在难学通。以前建军校的时候,我们只想着培养能够上战场打仗的人,以士卒和中下级将领为主。对于大臣们和高级将领,他们要学什么想的不多。此次回京之后,应该想个办法,编一些适合大臣们和高级将领用的教材。”
窦舜卿笑道:“那怎么编法?我们这些人,学的也只是中下级将领知识。”
十三郎道:“是啊,除了经略一直统领全局,我们这些人,哪里知道那些?便如我,只知道如何训练骑兵,战场上如何指挥骑兵,其他的东西就不知道了。”
杜中宵道:“初做起来当然难,但不能因为难就不做了。不能让大臣和高级将领明白,朝廷军改总是难事。你们想一下,连圣上都不知道的事情,又怎么指望得到支持呢?此事不只你们,若是能够做得下去,我会再去跟大臣们商议,一起来做。这几年连连获胜,其实朝中大臣对于军事也有兴趣,许多愿意在这上面下功夫。只要聚起一群人来,仔细分析这几年的战事,会有好处的。”
三人听了,一起拱手:“我们但听经略差遣,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叶县改革
这一日下了早朝,文彦博再次召集大臣于都堂,集议叶县改革之事。
杜中宵早早进了都堂,见盐铁使李参和户部使张掞已在那里,急忙各自见礼。
说了几句闲话,张掞道:“昨日见朝报,天都山下狄太尉大军已出,进占定川寨,渡过新壕。党项有兵骚扰,为我军击退,其余一切平静。”
李参道:“狄太尉大军三十万,党项何胆,敢与其正面交锋!”
张掞点头称是,道:“党项集全国之兵,也无力阻挡狄太尉大军。想来是沿路骚扰,决战于灵州城下了。听闻党项筑灵州城数年之久,里面钱粮精足,并不好攻。”
此时天下大事,无过于与党项一战。今日虽然集议叶县之事,大家的心思还是在西北前线。
聊不了几句,度支使周湛和欧阳修、王洙、王珪等人到来,一起加入,更加热闹。对于此次西北战事,大家都是持乐观态度,猜的什么时候胜利。毕竟杜中宵在河曲路三年,战无不胜,拓地万里,没道理换了狄青,属下三十万大军,还会出意外。
直到文彦博等宰执进来,众人行礼,才结束了话题。
礼毕,文彦博道:“自上次集议叶县之事,已经过去十多日,诸位想来都考虑清楚了。今天最好定下方略,禀报圣上,听凭圣裁。叶县虽乱,终究不是大事,不可迁延日久。现在西北战起,朝廷的心力要用于与党项作战,不可分心。”
众人一起捧笏称是。
文彦博对度支使周湛道:“上次议论,天下钱引收归朝廷统一发行,大制小铁钱。钱引事务以前归于度支司,不知你们以为如何?此事至重,不只牵扯叶县一处,一定要小心行事。”
周湛道:“回相公,度支司以为,此事可行。不过,有几点需要注意的,必须格外谨慎。”
文彦博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此是全国重要大事,当然必须慎之又慎。”
周湛道:“下官以为,由朝廷统一发行钱引不难。现在各路印钱引的地方,直接由朝廷管辖,统一制版,便就可以了。有些偏远的路,可以裁掉,由他路印了运过去。不过,由朝廷统一印制,还是要跟各地的储蓄所联系起来。不然一旦百姓一起到储蓄所用钱引兑铜钱,不能兑付的话,难免引起疑虑。”
杜中宵道:“这就是挤兑吗。朝廷下旨,对于用钱引换兑铜钱,应该提前知会。如果储蓄所里铜钱不足,可以要求兑换的人等上一些日子。左右不许铜钱出境,等些日子也没什么。最重要的,其实是钱引存在储蓄所里,要有利息,让存钱比放现钱有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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