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财大气粗,炮竟然用铁丸!却不知本朝为了铸造,境内几乎没有铁锅,真是暴殓天物!”
旁边的将领道:“我们的炮没有宋军的炮打得远,也是因为如此。他们用的都是铁弹,炮里塞得紧固。不似我们,用的石弹,炮筒漏风,自然不如。”
嵬名浪布道:“有什么办法?本朝境内又不产铁。你把宋人的铁丸收起来,以后不定有用处。”
说完,看着城外的宋军道:“财大气粗用铁弹,且看你们有多少铁!等到铁弹用尽,到时怎么攻我城池!到那个时候,我派大军杀出城去,看你们如何抵挡!”
将领道:“太尉,宋军不只是有炮,还有枪呢。两军对阵,我们必然不是对手。只能依托城池,与宋军对射火炮。等到时间长了,宋军补给不足,人心厌战,那时才是作战的时候。”
嵬名浪布点了点头:“宋军着实可恶,不敢上前拼杀,就只敢用枪用炮。若非如此,哪里容他们打到灵州城下。我城中七万大军,可惜无力与宋军对战,着实可恨!”
灵州城大,一般的小城还装不下七万人。党项准备数年,城里储存的粮食,可以坚持数年,打的就是把宋军耗走的主意。党项取灵州,就是靠着漫长的补给线,把宋军熬败了的。
在城上转了一圈,嵬名浪布准备回官衙,对身边的将领道:“前些日子听说昌移元智在宋军后方搞出了好大动静,取了清远军。这些日子没有消息的,可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将领道:“听说宋军派了大将焦用,带兵五千南下,去围剿昌移元智等人。昌移元智见清远军待不得,便带着属下进了山林,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所部只有几百人,只是小乱子,当不得大用。”
嵬名浪布道:“莫要小看了他们。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果宋军不能迅速平定昌移元智等人,必然有其他蕃部,学着起事。那个时候宋军后方不稳,我们的机会便就来了。两军作战,胜在一时没有什么用处,只有最后胜利的才能笑到最后。”
将领叉手称是,把嵬名浪布送下城头。
党项国力弱于宋军,真正迎头撞上硬拼,是拼不过的。只能够借助天时地利,先把宋军拖垮,后边才有胜机。按照以前的经验,现在宋军应该已师老兵疲,坚持不了多久才是。只是现在借助铁路,宋军的后勤供应充足,以前的经验没有什么用处了。
诸事不同
鸣沙城里,吴中复和王从善两人相对面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萧索的景色,说着闲话。
放下茶杯,吴中复道:“阁长,到了这里也有十余日了,觉得如何?”
王从善道:“御史说狄太尉军中吗?以前我也曾经在外典军,说实话,狄太尉军纪森严,各部无不听命,远非以前我在军中的时候可比。”
吴中复点头,又摇了摇头:“若说与以前相比,确实军纪森严。不过,现在不同。我听人说起过河曲路军中,也到军校里听过他们讲课,都不现在看到的样子。更加不要说,除了军中,大军占的地方,劫掠民财的事情所在多。而且,军中没有允百姓投告的地方,军纪可说不上一个严字。”
王从善点了点头:“这也是实情。就说鸣沙城里,自从大军进驻,外面的店铺都被强占,连做生意的人都没有。听说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便如韦州,城破之后被军中抢掠一空。”
吴中复道:“现在朝廷对于军纪,要求缴获要归公,士卒原则上作战时不得有私财。可实际上哪里能够做到?一旦破城,必有劫掠,军中管得不严。便如青岗峡,战俘为何反叛?便是将领强占人妻,被寨主带人突然杀出。这种事情,又只是一个青岗峡有?”
王从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道:“御史,事情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狄太尉已互了灵州城下,我们是要让他约束军纪,还是就此回京?”
吴中复看着外面萧瑟的寒风,吐了口气,道:“出京的时候,中丞特意叮嘱我,到了前线,要多听多看,但是少说话。当时不知道中丞的意思,现在却有些明白了。三十万大军,我们如果直接让狄太尉改变做法,怎么可能改变得了?一个不好,惹怒军中,还会平白生出事端。事情查得清楚,再在这里待下去没什么意思了。不如跟狄太尉知会一声,我们就此回京吧。”
王从善点了点头。他此次奉命与吴中复一起来,是作为皇帝耳目,知道前线形势。现在已经知道得清楚,确实没必要再待下去。自从三川口一战,黄德和不战而逃,反诬刘平降敌,内侍在前线便就受到官僚的抵制。临行前,皇帝再三告诫,此次以吴中复为主,不要自己拿主意。
吴中复饮了口茶,道:“若说狄太尉军中,以以前的禁军来看,其实军纪算不上差。但如果跟河曲路大军比起来,却又差得太多了。韩琦从星星峡一路东来,历两千余里,破城无数,却从没有却从没有这样的事情。前几日我们过河,看了韩太尉军中,便就秩序井然。而且,韩太尉军中作战就是作战,从来没有听说开拔前要先发钱这回事。这边就不同,三十万大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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