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重走到不远处一名正在扫地的小兵跟前,问道:“这勇卫营的人都去哪儿了?”
那小兵明显被蒋星重吓了一跳,肩头剧烈地颤了一下,他转头看清蒋星重的面容,见她虽穿着品级较高的太监服饰,但看蒋星重面容清秀,身形瘦小,说话声音也纤细柔美,下意识便觉她好欺负,便蹙眉编排道:“你属猫的?走路咋没声儿呢?”
说着,那小兵白了蒋星重一眼,抚了抚自己心口。
蒋星重见他这般态度,不由愣了下,随后挑眉,语气也严厉了几分,道:“我问你话呢,勇卫营的人都是去哪儿了?”
那小兵见蒋星重严肃了起来,不由笑道:“哟,你这阉人说话还挺硬气。”
呵……蒋星重一声嗤笑,这勇卫营的正常男子们,看起来好像有些瞧不起宦官。
蒋星重懒得同他废话,伸手一把扣住他握扫帚的手腕,那小兵都未来及反应过来,蒋星重便拽着他的手腕往他身后一别,自己后撤一步撤到他身后,稳稳将他制住。
这招式牵制人很方便,但凡他身子稍微动一下,手臂就会痛到他难以忍受。
“哎哟哟哟……”那小兵立时叫唤起来,蒋星重这才在他耳边道:“我乃东厂掌班太监蒋阿满,昨日陛下任命我为京营提督。”
那小兵一听,霎时惊住,一双眼睛定格在蒋星重面上。
他就这么把新晋上司给得罪了?那小兵心中立时叫苦连连,哎哟,怎么这新晋的提督长这么一副清秀可欺的样子?
那小兵忙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提督恕罪。”
蒋星重这才将他用力往外一送,那小兵踉跄几步出去,连忙揉起了手臂。
蒋星重再次道:“勇卫营的人呢?”
那小兵道:“他们都还,还没起。”
蒋星重抬头看了眼天色,冷嗤一声道:“已是卯时三刻,竟然还未起。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再叫勇卫营参将来见我。”
那小兵连忙抱起扫把跑了。
蒋星重看着勇卫营的地盘,忽地心间泛起一团无名火。大昭岌岌可危,身为皇城禁卫军,眼看到都快辰时了,竟然还未起床。这勇卫营,还真是得好好整顿。
很快,便有人拿着铜锣,跑着敲响起来,两侧的营房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有的衣衫不整,头伸出营房门往外瞧,一脸的迷茫。有的即便衣衫齐全出来了,但打着哈欠,全无精神。零零散散,慢慢吞吞,全无纪律可言。
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生生把自己弄成宛如病秧子一般,蒋星重气不打一处来,不由闭目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火气压了下去。
足足等了一刻钟的功夫,勇卫营的人方才在院中集合,但列出的方阵,宛如蚂蚁搬家,乱入一锅粥。
又等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那小兵方才带着一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男子朝她走来。
看身上衣着,应当便是勇卫营参将。
那男子面上神色颇有些倨傲,待来到蒋星重面前,他也不行礼,反而上下仔细打量了蒋星重一番,随后眼露嘲讽,问道:“你便是新来的京营提督?东厂的掌班太监,蒋阿满?”
看着这参将的态度, 蒋星重立时蹙眉。
这一刻,她莫名想起了前世的李正心。她记得那时李正心驻守城门,但因为宦官的身份,文官武将都不服他, 以至于他任务推进困难。
而此刻, 顶着宦官身份的蒋星重, 真切地感受到了正常男人对宦官的轻视。哪怕你才能过人,哪怕你官职更高, 但只要你是宦官,只要你少了根东西,那么他们便会打心底瞧不起你。
前世的蒋星重, 对朝堂上这些明里暗里的歧视, 并无所感,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可是她在前世,大昭风雨飘摇之际,真切地了知, 忠义之心,根本不分身份,甚至不分男女老少。
有多少文官、武将、宦官投靠土特部或反王,就有多少文官、武将、宦官宁死不屈。宦官如何?前世的恩禄、李正心等人, 可有因为是宦官,从而贪生怕死?
思及至此,蒋星重冷嗤一声,对勇卫营参将张济挑眉道:“没错, 我便是如今的东厂掌班, 你的顶头上司,京营提督, 蒋阿满。”
张济闻言,表情夸张地做出个了然之状,跟着装模作样地行个礼,跟着对蒋星重道:“原是蒋提督,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提督今日这么早过来,把大家伙都喊起来,可是要巡视一番?”
说着,张济笑嘻嘻地对蒋星重道:“提督公务繁忙,怎好意思再叫勇卫营的事劳烦您?您想要看什么,尽管说便是,我这就叫人给您演练一番,定叫提督放心满意。”
这话蒋星重听明白了,言下之意,你忙得很,这勇卫营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想看啥你就说,我保管糊弄好,你看过后拿去交差便是,多余的事,少插手。
蒋星重“呵呵”一笑,对张济道:“据我所知,张参将,你在这勇卫营少说也有九年。想来应该对营务格外清楚,既如此,怎不知忠勇、勇卫二营,卯时便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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