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致地球上所有可能收到此信息并愿意施以援手的人:
我是月球的管理者,月亮女王。近些年来,星际秩序混乱,来自各个星球的智慧生命大批涌向月球,在这里开采资源,建设工程。如今,月球已然千疮百孔,危在旦夕。
而近一段时间内局势变得更加严峻,由于未知的原因,月球内部最后的平衡正在失去效用,同时现在正赶上月食,可以预计,月球将会被进一步削弱。这样下去,月球在一年之内便会面临灭顶之灾,地球亦会受到牵连。我无力解决月球当下的问题,也无法向更远的地点发送这封求救信,于是只好向地球求助,恳请收到此信息的各位,帮帮月球!
月亮女王
智羊羊和丽羊羊看完这封信后,皆是瞪大了眼,转头注视着彼此。而实验室敞开的大门外,正开开心心地玩着皮球的小喜儿突然像有了某种预感似的,向实验室里的父母投去了疑惑的一瞥。不过当然,当时的他并没有办法知晓,他的生活,还有他的命运,就要发生无比重大的改变了。
“你们……要走?”羊村村长,也是曾经智羊羊和丽羊羊的老师,慢羊羊,此刻已经被包在自他头顶长出的如杂草密林般乱糟糟的一团智慧草里,语调困惑不已。
于是智羊羊不得不尽力拨开这葱翠的一堆细藤绿叶:“慢羊羊村长,我们……不得不如此。”
“可是为什么?”慢羊羊像是终于开始理解了当下的情形一般,语调猛地一抬,变为惊愕,却在下一瞬又退回了那不解的神色,“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智羊羊轻叹一口气,这已是后半夜了,而他也已经把收到这封求救信的事说六七遍了,无奈,还得再说一遍啊。于是甩甩头,清清嗓子,再度开口道:“是这样,从入夜开始,我就启动了后山实验室,想收集一点关于月食的天文数据……”
但其实慢羊羊只是摆出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而思绪完全不在这里——没有必要。当然如此,前面那六七遍陈述已经让他完全明白了一切事实,作为羊村村长,他的智慧绝对是超群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当下这是什么情形呢?不过是想利用多点时间,再观察观察智羊羊和丽羊羊二羊的神色罢了。从他们踏入羊村实验室——论设备先进程度它赶不上后山实验室,但羊村实验室实在是慢羊羊长久以来的习惯之所了,他不愿更换——的银灰色门槛起,慢羊羊就注意到,所有的话都是智羊羊在说,丽羊羊只是站在一边,双手交叉下垂,低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此刻,他开始更细致地观察丽羊羊的面孔,把那些痛苦、犹豫、不舍都看得一清二楚,而她的眼瞳,也是那么的浑浊,情感在责任感和母爱中搅来搅去,只余下一团乱七八糟罢了。智羊羊的面孔则清晰得多,无论容貌,甚至于声音,都冷静得或许有些冷酷,坚决得或许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唉,心底的无奈和不愿还是在肢体最细微的动作和眸子最微弱的水波中被显现了出来。若不是有慢羊羊这等的观察力和对智羊羊的极度熟络,这无奈和不愿是绝对看不出来的,是被埋在显眼得多的伪装之下的。然而,他终究是慢羊羊。
摆摆手,他打断了智羊羊的冗长叙述,不必再让他说下去了:“我明白当下的情况了,我也理解拯救月球的急迫性,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算了,你们肯定想过……但是你们当然也舍不得你们的孩子,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你们的喜儿,他才三岁呀!你们忍心让他无父无母地长大……”
丽羊羊的声音却骤然插了进来——比起智羊羊,她的声音本就要柔和得多,而当下,已经不只是柔和了,而更是带着明显的颤音,但这话的内容却是坚决:“我们都考虑过,村长。我们舍不得离开喜儿,他还小……可是,如果我们不伸出援手,月球很有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那里,又有多少孩子,有多少甚至比喜儿还要小,还要无辜?而且,谁知道还会牵连多少地球上的生灵?既如此,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说来或许有些奇怪,智羊羊前面的所有话语都没能打动慢羊羊,而丽羊羊的这句话却一下子让慢羊羊再不反驳了——也是,丽羊羊都说得如此坚决,慢羊羊再坚持不同意下去又能坚持出什么结果?他自己推开了最后一丛头上的智慧草,垂下眼睛,低声道:
“好吧,好吧……你们要去,那就去吧。”
已近黎明,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向遥远的东方望去,已然可以看到金黄色的淡淡晨曦。一个蓝白相间的火箭则耸立在这初现的曙光之中,被罩上了几分柔和的暖色调。
丽羊羊把小喜儿递到了慢羊羊怀里——都到凌晨了,这好动的孩子居然还没有睡着,反倒是精神得很,咧嘴不知在笑着些什么,同时瞪着有宝蓝色瞳孔的大眼睛,闪出明显而抑制不住的好奇光芒。而在接过他的那一刻,慢羊羊碰到了丽羊羊的手,只是一瞬,却能感觉到,那双手是那么的冰冷,而且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于是,不知为何,他就感觉鼻头一酸,眼里就像是要涌出泪一般,只好急急转头,才能勉强抑制住哭泣的冲动。
丽羊羊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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