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钊。”
文钊道:“大人。”
贺重锦说:“还有多久到皇京?”
尽管他们才刚出发没多久, 文钊看出贺重锦情绪上的异常,于是刻意道:“五日。”
实际上,需要十日,甚至半个月。
贺重锦想快点回到皇京,去见小岁安。
那是江缨在这世上与他唯一的联系,很快江缨就会是别人的妻了,再也不是他的缨缨了。
回去后,江缨彻夜难眠,那日在院门口中的寥寥一面,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很快呼啸声中夹杂着女子痛苦的呜咽声。
“红豆”
红豆打了个盹儿,从塌上翻滚下来,摔倒地上当场醒了:“小姐?”
江缨捂着胸前痛得满头大汗,离开皇京时尚且太早,甚至过于仓促。
女子解开胸前衣襟,便见那里就像肿起来的石头一样,几乎不敢触碰,更不要提安然入睡,有数次,她疼得哭得出来,艰难度过一夜。
第二天清早,江缨又喝了两碗麦芽汤,由于喝得太多,直接伏在松树下干呕,再这之后,她又早早的来到院门前,而台阶下早已是空无一人,昨夜贺重锦的马车没有原路折返回来。
心底失落的同时,更多的似乎是一种解脱。
学堂里,昭阳郡主褪去华服,换上院中朴素的弟子服,坐在了江缨旁边的位置上。
有女学子见状,想提醒昭阳郡主那里是林槐的位置,因为林槐追求江缨的事在这间学堂里已经不是秘密,可一想到昭阳郡主的性子,便低头不作声了。
江缨正在翻阅书籍,神色认真。
“江”说着,昭阳郡主改口道,“千绣,你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缨不理会她。
昭阳郡主对江缨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脸色黑一一下,随后哼了一声,问道:“昨天本郡主的顺水人情,你领了没有?”
江缨继续翻阅着,口中淡淡答:“我见到他了。”
“见到了。”江缨道,“见了一面。”
昭阳郡主来了好奇心:“说什么了?”
江缨合上书,不解地看了昭阳郡主一眼:“昭阳郡主让我和他相见,又想知道我们二人说了些什么,这样合适吗?”
“额嗯。”昭阳郡主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知道,郡主不喜欢贺重锦,与他成亲只是为了贺相夫人的位置,但太后定亲,郡主还是别胡闹了。”
“你”
昭阳郡主刚要反驳,这时林槐来了,见江缨身旁的位置被人抢占,脸色沉了一下,恭敬道:“昭阳郡主,这是我的位置。”
她满脸问号:“什么意思?你坐在她的旁边?”
学堂之中,男男一桌,女女一桌,昭阳郡主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刚到雪庐书院的时候,这个叫林槐就和江缨坐在一起,看起来极为不对劲。
有情况?
昭阳郡主坐到其他位子上,观察着江缨这边的一举一动。
那边的视线投过来的死后,江缨知道昭阳郡主在看自己,这堂课与林槐的交流便多了起来。
他们探讨诗词,探讨琴棋书画,甚至她亲自指导林槐作画的笔法,林槐比昨日更高兴了,心想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与千绣定下男女之情,成为雪庐书院人人羡慕的眷侣。
另一边,昭阳公主拖着下巴,啧啧称赞。
贺重锦呀,贺重锦呀,你一个朝中大员,一品权臣,亏你在贺相府的时候还亲力亲为给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洗澡,还被小娃娃扯衣襟当众丢了面子。
到底是躲不过情爱的苦痛。
看不下去了啊。
午膳之时,江缨正在提着筷子吃面,面碗前是一张摊开的书籍,乃是今日先生讲过的诗词。
她发现,只要迫使自己不断地读书,学习琴棋书画,她便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林槐今日没来,他在堂上被林院首叫了去,到现在都没来,想必是林院首知道了林槐对她有意的事。
至于,林院首同不同意若同意自然是好,她已经将嫁过人生过子的事告诉了林槐,不同意也无所谓。
这时,一双纤细的手将她面前的书卷合上。
学子们用过午膳后,都已经陆续离开,偌大的膳堂里安静无比。
江缨抬眸看去,昭阳郡主已经嗖得一下把书卷抢到手,不给她看,随后说:“江缨,你和林院首之子的事,本郡主已经尽数打听过了。”
“昭阳郡主,我要读书了,若有什么事,待我得空时再说吧。”江缨道,“我与林槐正在相处之中,以后不要再提贺重锦了。”
昭阳郡主急了,当即一拍桌案,一针见血:“那你去见贺重锦做什么?本郡主同你说,你还不是一样巴巴的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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