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黎帛问。
&esp;&esp;随后，黎琛在月光下，缓缓地转过了头。
&esp;&esp;他的面孔依旧完美无瑕，仿佛精雕细琢的玩偶。
&esp;&esp;然而大半张脸都被血污染成了黑红斑驳的一片，衬得他的牙齿格外雪白，细密。
&esp;&esp;而在他嘴里，正咬着那只已经被吃了一半的……鹦鹉的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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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时那股浓烈的腐臭和鹦鹉尸骸间蠕蠕跳动的白色蛆虫，在接下来好几年都是黎帛噩梦中的常客。
&esp;&esp;他曾经找过心理医生，也寻求过药物和酒精的帮助，但终究都未能起效。
&esp;&esp;他的噩梦中最后总是会以那个孩子天然且毫不迟疑的回答作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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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别怕，哥哥。”
&esp;&esp;幼年的黎琛神色淡定。
&esp;&esp;他非常仔细地咀嚼着自己口中鹦鹉的尸体。因为腐烂已经变得格外软烂的肉块混合着碎羽，化作了粘稠的黑血涌出他的唇缝，又被他仔细地抹回了舌尖。
&esp;&esp;在臼齿的研磨下，鸟类细碎的骨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esp;&esp;“我只是觉得小思太孤单了。”
&esp;&esp;黎琛冲着吓到面无人色的少年，扯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充满血腥味道的微笑。他看上去明明就跟白天的“黎琛”一模一样，可黎帛却觉得那个孩子看上去异常陌生。
&esp;&esp;陌生得就像是被深渊的恶鬼夺舍了一般。
&esp;&esp;“我太喜欢它了，你不觉得，就这样让它孤零零地待在泥土里腐烂，然后随着岁月流逝被人忘记，实在是太可怜了一点吗？”
&esp;&esp;“可……可怜？”
&esp;&esp;“是啊，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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