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我去看看团长……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esp;&esp;伍若兰一怔，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
&esp;&esp;宁柔刚走到院门口，迎面就碰到了黄化，顿时一愣，“你……你们回来了……”
&esp;&esp;“回来了，”黄化连忙点头，却是一脸焦急，“宁医生，你快跟我走……”
&esp;&esp;“咋了？”宁柔一惊，心提了起来，“团长呢？他……”
&esp;&esp;黄化叹息一声，“唉，你去了就……”
&esp;&esp;黄化话音未落，宁柔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院门，带着哭腔，“他究竟咋了？究竟咋了……”
&esp;&esp;黄化一愣，急忙追了上去，“宁医生，你莫急嘛……团长他没受伤……”
&esp;&esp;“哦，”宁柔一怔，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紧紧地盯着黄化，“他没有受伤？”
&esp;&esp;“没有，”黄化摇着头，“我们赶回去的时候没碰到小鬼子，可是……唉，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esp;&esp;宁柔一颗心落了地，目光亮了起来，喃喃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esp;&esp;只要人没死，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esp;&esp;李四维没死，却已心如死灰！
&esp;&esp;夜凉如水，村南的山坡上，十多支火把照亮了夜空。
&esp;&esp;李四维呆呆地跪在山坡上，面前是六十多座小土堆，小土堆整齐地排列着，那是一座座新坟，埋葬着他的兄弟们。
&esp;&esp;李四维身后，廖黑牛等人静静地矗立着，望着那如雕塑一般跪着的李四维，满眼哀伤……整个山坡一片死寂，只有那火苗在“嗞嗞”地跳动着。
&esp;&esp;黄化和宁柔匆匆赶来，在山坡下停住了脚步。
&esp;&esp;黄化指着李四维，悠悠一叹，“团长他……跪下去……就没起来过，谁都拉不起来，谁都劝不听……”
&esp;&esp;宁柔浑身一颤，轻轻地往山坡上走去，每一步都那么轻，放佛怕惊醒了什么似的……夜风中，她的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esp;&esp;看到宁柔走了上来，廖黑牛和石猛对望一眼，轻轻地一挥手，带着兄弟们悄然退去。
&esp;&esp;宁柔走着，每一步都那么轻，每一步都那么慢……近了，更近了，她望着那个如雕塑一般跪在坟堆前的男人，眼泪慢慢地迷蒙了双眼……他又做错了什么？他是个军官，他只是做了所有军官都会做的事，他甚至比大多数军官都做得好，可是……他那坚强的身体下面到底隐藏了一颗多么脆弱敏感的心？
&esp;&esp;“你咋了？”宁柔强忍着泪水，语气轻柔，“李四维，你咋了？”
&esp;&esp;李四维浑身一震，缓缓地扭过头，愣愣地望了宁柔一眼，又缓缓地回过头，痴痴地望着那一座座新坟。
&esp;&esp;“李四维，”宁柔的声音颤抖起来，“李四维……你究竟咋了？”那短短地一瞥，她已经看清了这个男人那红肿的双眼……他肯定哭过！
&esp;&esp;李四维又缓缓地扭过了头，呆呆地望着她，红肿的双眼里泪光闪闪，嘴唇在不住地颤抖，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sp;&esp;“李四维，”宁柔的俏脸上，泪珠滚滚而下，“李四维，你咋了？你告诉我啊……你究竟咋了嘛？”
&esp;&esp;“我……”李四维呆呆地望着她，眼泪无声地滑落，“你……你咋来了？”
&esp;&esp;宁柔依然痴痴地望着他，任泪水滑落，“他们说你……说你……要垮了……是真的吗？”
&esp;&esp;“我……我……”李四维的眼泪滚滚而下，愣愣地指着自己的胸膛，“柔……柔儿，我……我……我这里好累……好累啊……”
&esp;&esp;宁柔蹲下身子，轻轻地搂住了李四维，泪如雨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垮，你不能垮啊！你垮了……三团咋办？兄弟们咋办？”
&esp;&esp;“三团……兄弟们……”李四维浑身一震，“没有我，三团仍然是三团，兄弟们……再也不用跟着我……跟着我去送死了……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
&esp;&esp;“不是的，不是的，”宁柔搂得更紧了，“是这该死的战争害死了他们，是可恶的小鬼子……害死了他们……”
&esp;&esp;“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李四维缓缓地摇着头，泪水涟涟，“他们如果不跟着我……就不会死……就不会死了……”
&esp;&esp;“他们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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