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阿克敦大吼一声,神色肃然,“团长就交给你了,把他活着带回去……他在,六十六团就在!”
&esp;&esp;“是!”阿克敦连忙双腿一并,想敬礼,可右手早已鲜血淋漓,根本抬不起来。
&esp;&esp;“李大炮,”伍天佑吩咐完阿克敦,使劲一甩手将还在挣扎的李四维摔倒在地,狠狠地瞪着他,声色俱厉,“六十六团哪个都能死,唯独你不能死!”
&esp;&esp;说罢,伍天佑一把取下了肩上的长枪就往工事冲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好好记住老子们……”
&esp;&esp;“啊……”
&esp;&esp;望着伍天佑的背影,李四维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却唯有悲愤地嘶吼着,嘶吼着,“啊……”
&esp;&esp;“团长,快走!”
&esp;&esp;阿克敦连忙去拉李四维,“你走了,兄弟们才有活路啊!”
&esp;&esp;“对!”
&esp;&esp;李四维浑身一震,慌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河边跑去。
&esp;&esp;一语惊醒梦中人!
&esp;&esp;此时,小鬼子的大部队还没完成合围,只要李四维和伤员们都走了,其他兄弟就还有机会突围。
&esp;&esp;“团长,”阿克敦松了一口气,连忙扶住了李四维,目光却在四下搜寻着。
&esp;&esp;河面上,一张张木板渐渐远去,木板上躺着的都是伤员,木板只能随波逐流,能不能飘到对岸去,谁也说不清楚。
&esp;&esp;除了木板,还有惊惶的战马在河水中扑腾着……突然,阿克敦眼前一亮,连忙抬起左手伸到嘴边。
&esp;&esp;“嘘……”
&esp;&esp;呼哨声响起,正在河水中扑腾的战马纷纷扭头回望,一匹枣红马突然调头朝岸边游来。
&esp;&esp;“快,”阿克敦连忙拉起李四维就迎了过去。
&esp;&esp;混浊的河水浸没了左腿上的伤口,痛得李四维直抽凉气,但身后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却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
&esp;&esp;枣红马游得很快,阿克敦拖着李四维跑得更快,不多时河水便淹没了膀子,阿克敦也痛得龇牙咧嘴,好在马儿已经游到了近前。
&esp;&esp;“团长,一定要抓住马尾巴,”阿克敦大吼一声,将李四维推了过去。
&esp;&esp;李四维被推上了马背,连忙依言摸到了马尾巴,死死地抓住。
&esp;&esp;“抓住了,”李四维回头冲阿克敦大喊,“你也快过来……”
&esp;&esp;“团长,”阿克敦没动,只是望着李四维呵呵一笑,“一匹马哪里托得起两个人?你先走,俺再想办法……”
&esp;&esp;“嘘……”
&esp;&esp;呼啸声再次响起。
&esp;&esp;枣红马紧紧地望着阿克敦,大大的马眼里满是疑惑。
&esp;&esp;阿克敦朝枣红马挥了挥手,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
&esp;&esp;枣红马这才恋恋不舍地望了阿克敦一眼,“唔……噗……”打了个响鼻,调头向河中央游去。
&esp;&esp;马儿调了头,李四维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抓着马尾巴,稳住了身形,一抬头却只看见见阿克敦的背影。
&esp;&esp;他,正在往岸上走去,身形虽然有些踉跄,但步伐坚定。
&esp;&esp;李四维看明白了,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眼泪潸然而下,仰面望天,夕阳如血,滑进嘴角的泪水咸得发苦。
&esp;&esp;河岸渐渐远去,枪炮声渐渐低落,李四维双手抓着马尾,唯有任眼泪尽情地流……迷糊中,他看到阿克敦已经上了岸,捡了支长枪冲向了更远处。
&esp;&esp;在黄河蜿蜒数千里的河岸线上,中条山这一段河面算不得最宽,但要靠马儿把人托过去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esp;&esp;枣红马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河水中奋力游动着,李四维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死死地抓着马尾巴,已是身心俱疲。
&esp;&esp;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啊!
&esp;&esp;在更东边的几个渡口上,第九军的撤退也是一片混乱,渡船被轰炸殆尽,人多船少,又有追兵在后……
&esp;&esp;夜幕落下,撤退依然没有结束。
&esp;&esp;五福漳渡口,第八十军的主力部队终于杀重围赶了过来,可是,根本没有看到援军的影子,渡口上只剩下了两条渡船的残骸和满河的破木烂板。
&esp;&esp;“拆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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