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这是寸师长在战前动员大会上喊的口号,也是第十二师将士们的信条!
&esp;&esp;至此,中条山战役已经进入了尾声,而李四维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esp;&esp;恍惚中,李四维好似依旧漂浮在汹涌的黄河之中,一切都在晃动……勉强举目四顾,却见那混浊的浪涛之中突然泛起了一团血色。
&esp;&esp;“咕噜……咕噜……”
&esp;&esp;随即又泛起了一串水泡,紧接着,一具尸体猛然蹿出了河面,那张脸就浮在李四维眼前:脸上的烟尘和血污已被滚滚的黄河水洗尽,看上去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安详……
&esp;&esp;黄化!黄化……
&esp;&esp;李四维怎么能忘记那张脸呢?
&esp;&esp;李四维慌了,乱了,哭了,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想冲过去把他捞上来,却又好似被泰山压住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esp;&esp;“咕噜……咕噜……”
&esp;&esp;水面上陡然又泛起了一串串的水泡,整个河面好似被煮开了一般,一具又一具尸体蹿出了水面,一张张的脸是那么的清晰、那样的熟悉:孙大力、富察莫尔根、伍天佑、阿克敦、方德山、吕奉先……
&esp;&esp;一记记重锤敲在李四维的心上,让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噗……”
&esp;&esp;“团长醒了,团长醒了……”
&esp;&esp;紧接着,欣喜的惊呼声突然钻进了李四维的耳朵。
&esp;&esp;原来是梦啊!
&esp;&esp;李四维猛然睁开了双眼,看到那熟悉的茅草屋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中惊惧之色未散,心口仍然在“突突”地跳着。
&esp;&esp;是梦就好,是梦就好……他们不会有事的!
&esp;&esp;“团长,你可算是醒了,”于秀莲的声音再次响起,手中拿着一张湿毛巾往李四维嘴边伸来,满脸欣喜之色,“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好了,把心中这口瘀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esp;&esp;“特……勤连的……兄弟回来了吗?”李四维艰难地扭头望向了于秀莲,声音艰涩而沙哑,“还有……骑兵连的……兄弟……”
&esp;&esp;“呃……”于秀莲的手一僵,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团……团长……你的伤可重了,得好好休息……”
&esp;&esp;看到于秀莲的反应,李四维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esp;&esp;“吧嗒吧嗒……”
&esp;&esp;正在这时,两女和各部主官陆续涌了进来。
&esp;&esp;“四维……”
&esp;&esp;走在最前面的宁柔温柔地叫了一声,拿过了于秀莲手里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李四维嘴角和脖颈上的血污。
&esp;&esp;正如于秀莲所说,李四维喷出的那口血并不是在做梦。
&esp;&esp;伍若兰也到了床边,只是默默地看着李四维,神色疲惫,双眼红肿,此时却在努力地笑着。
&esp;&esp;“团长……”
&esp;&esp;郑三羊等人也跟了过来,勉强的笑容难掩悲切之色。
&esp;&esp;“老子……”李四维艰难地冲众人扯出一个笑容,挣扎着就想坐起来,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我……的……左腿呢?”
&esp;&esp;此刻,李四维才发现自己的左腿没了!
&esp;&esp;宁柔的手一僵,笑得勉强,“还……还在……”
&esp;&esp;“你……骗我……”
&esp;&esp;李四维慌忙就要伸手去摸,两只手根本就抬不起来。
&esp;&esp;“莫乱动,”宁柔连忙按住了李四维,眼眶一红,“莫事,有我在呢!我……我绝对不会让……”
&esp;&esp;说着,却是声音一颤,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esp;&esp;“呜呜呜……”
&esp;&esp;伍若兰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子伏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
&esp;&esp;唉!
&esp;&esp;两女一哭,李四维反倒冷静了下来……她们肯定比我还难过吧!
&esp;&esp;“两……两个傻……丫头,”
&esp;&esp;李四维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声音依旧沙哑而艰涩,却透着一丝宠溺,“莫……哭……了,活着……比……啥都好……”
&esp;&esp;闻言,伍若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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