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要我说什么?”她剧烈地呼吸着,一次又一次地拔出簪子,刺进去,“你以为我是谁?”
&esp;&esp;“你以为一把剑就能吓住我?”
&esp;&esp;嗤,嗤,嗤,簪尖刺透肌肉发出黏腻的声响,血在少女的脸上喷出猩红的斑点。
&esp;&esp;她的肩膀颤抖着,她的睫毛被血腥沾染,可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
&esp;&esp;韩蒙的脸扭曲成一团,他栽下去,痉挛着向一侧爬了几步,嬴鸦鸦举起簪子钉进他的后颈,他用力地呃了一声,不动了。
&esp;&esp;嬴鸦鸦没有看地上的尸体,她慢慢站起身,踩着一地猩红,蹒跚地向着后门走过去。
&esp;&esp;第56章 有客来访
&esp;&esp;苌濯是在私宅别院外找到嬴鸦鸦的。
&esp;&esp;裴纪堂寄来的加急密信只比第五争给韩其寄来的晚一天半, 信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截了当的就是局势危,速离蒿城。
&esp;&esp;淡河这群人都知道第五争是个莽的, 但纵然是他裴纪堂也没想到这人能莽成这样。
&esp;&esp;淡河的人还在这里, 他就寄了个枪毙通知过去还请韩其收拾收拾自己去领死, 是个人都得急眼。
&esp;&esp;苌濯收拾了几份重要文书, 也没回住处,拔腿就往嬴鸦鸦那边赶,正赶上嬴鸦鸦从后门撞出来, 抬手差点给他一下子。
&esp;&esp;“是我!”苌濯是半个练家子, 将将闪过鸦鸦的手。后者愣了一下, 慢慢地定住了。
&esp;&esp;他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姑娘身一身都是血, 脸上的血应该是胡乱地擦过没洗过, 残余的血迹已经凝成了不匀的暗褐色。
&esp;&esp;她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但细看就能看出端倪是反穿着的,袖口衣领隐隐约约能窥见一点血斑。
&esp;&esp;一把簪子反攥在她手里, 上面的血也已经凝了。嬴鸦鸦眼睛睁得大大的,面无表情, 嘴唇白得吓人。
&esp;&esp;“伤着了吗?”苌濯看看她身上, 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嬴鸦鸦缓慢地摇头,手里仍旧死死攥着簪子。
&esp;&esp;“我杀人了。”她平直地, 一字一顿地说。
&esp;&esp;苌濯听到这话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脸色惨白不是受伤, 是惊着了。
&esp;&esp;“别怕, 还能走路吗?”他伸手过去想扶她,嬴鸦鸦却板板正正避开了他的手, 目光在他脸上虚浮一下又移开。
&esp;&esp;苌濯只当是她杀人见血,一时间有点魂魄不稳,也不细问,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确定她能听明白自己的话,就拉着她往外跑。
&esp;&esp;往出跑去没多久,正好撞上匆匆赶回来的嬴寒山。她身上有点血气,但没溅上血也没受伤,看着比嬴鸦鸦干净不少。
&esp;&esp;“鸦鸦!……苌濯。没事吧?”
&esp;&esp;嬴鸦鸦被苌濯拉着,眼神木登登的,听到嬴寒山的声音才抬起头。当啷一声,簪子从她手里掉落在地,小姑娘扁扁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esp;&esp;“阿姊!”她喃喃着,“我杀人了,我把韩蒙杀了。”
&esp;&esp;嬴寒山腾出手来抱住她,把她的脸颊按在肩膀上。
&esp;&esp;“杀得好,”她也不问是出了什么事,只是用力拍拍嬴鸦鸦的肩膀,把她那身血外披脱了披了自己的上去,“可惜脏了我们鸦鸦的手。”
&esp;&esp;苌濯从怀里拿出裴纪堂遣人送来的密信:“应当是第五争送了信来,把韩其逼得走投无路,铤而走险了。”
&esp;&esp;嬴寒山感到一阵无可奈何的好笑。“要不是知道这人真没这个脑子,我几乎怀疑他是故意的,”
&esp;&esp;苌濯摇头:“他倒不太有可能,但有没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不好说。”
&esp;&esp;他一句话在嬴寒山脊背上激起了轻微的粟粟,她又想起来之前那种被毒蛇窥视一样的不安感了,那种被观察,被设局,被算计的感觉似有若无,像是一缕黏在脸上的蛛丝,怎么也抹不下来。
&esp;&esp;苌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匆匆转到另一边去:“接下来如何?那个送信的人还在,现在还能车马出城么?”
&esp;&esp;嬴寒山的目光越过墙头,她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捅死韩其再来找他们,但她也知道仙人也没长前后眼,她那时没法预知鸦鸦和苌濯平安。
&esp;&esp;“我先送你们出城吧,”她说,“老板让人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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