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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1 / 2)

&esp;&esp;没人怀疑嬴寒山的能力,即使是无聊的闲谈中士兵也对她保持着敬意。

&esp;&esp;他们只能谈些别的事情,谈近几日还不错的伙食,不知道为什么饭里总隐隐有些肉的香气。也有人说那不像是寻常肉,倒像是下水的腥味,不过不管是什么,他们还没有挑剔到嫌饭腥的地步。

&esp;&esp;而苌濯刚刚从仓中出来。

&esp;&esp;美人蹙眉的样子是很好看的,颇有点西子捧心的神韵。但如果美人把脸扎在手心里一遍嗅一遍皱眉,这样子就从西子捧心变成金鼻白毛老鼠精了。

&esp;&esp;嬴寒山掀开将军帐的帘,走到苌濯身后。他抬起头不闻,但手还保持着捧着什么的动作。

&esp;&esp;有一小撮灰积在他手心里,颗粒比寻常香灰粗一点。嬴寒山从他手中沾了一指头,在指腹搓开:“怎么了?”

&esp;&esp;“行军路上不好保存,太潮了,”苌濯说,“虽然已经嘱咐他们好好存放,但肝粉还是有不少结块了。我已经叫人把结块的用锅子重新烤过,但不长久,至多再放十天。”

&esp;&esp;“十天就足够了,”嬴寒山拍了拍手,“七天就够,让各营计算好量,七天必须吃完,不能提前也不能拖后。”

&esp;&esp;盛在苌濯手里的这一小撮,是动物肝脏制成的粉末。

&esp;&esp;不拘是什么动物但鱼肝油脂太大了,不行。从雪灾结束到开拔,城中临时多了一项税,所有被宰杀的牲畜都必须上交肝脏。

&esp;&esp;之前被募集的流民以及在雪灾中欠了徭役的家庭都忙碌起来,忙着把鲜肝烤熟,焙干,磨成细细的粉末交给官府备用。

&esp;&esp;制肝粉这个想法是嬴寒山起头,苌濯完善的。

&esp;&esp;起因是嬴寒山突然发觉了一件事情,她手下新来的这些士兵几乎百分之百都是夜盲症患者,即使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淡河军,夜盲症覆盖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esp;&esp;白鳞军里的白门人们倒是根本没有这种毛病,他们甚至能在黑暗中开弓瞄准。

&esp;&esp;嬴寒山问了问才知道,因为白门人吃鱼,当饭吃。在不行军的情况下就算穷到当裤子,就算不吃主食也不吃其他的东西,他们也会尽力让饭桌上有鱼。

&esp;&esp;而有鱼保证了维生素a的摄入。

&esp;&esp;古代打仗有特别多掣肘的事情,夜盲绝对是其中之一。贵族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营养充足,但士兵大多数是平民,碳水摄入充足就很不易,不要说去补充维生素了。

&esp;&esp;有夜盲的军队夜战战斗力很差,搞夜袭基本上就是瞎子冲过去打瞎子。

&esp;&esp;夜盲症又很好治,保持维生素摄入五到七天基本上就可以痊愈。最快捷高效的方式就是吃肝,但行军途中带一连串的肝不现实。

&esp;&esp;“用火烤干,研细如炒面,可以久存。”苌濯说,“我幼年时,先父就是这样喂养我的。”

&esp;&esp;好主意,脱水肝脏容易保存,粉末好分配也好吸收,就是拿干肝喂小孩这件事听着还挺惊悚,不知道苌先生是个什么育儿思路……

&esp;&esp;“也不仅仅是肝,”苌濯说,“刚刚脱壳的鸡仔,鹌鹑,禽鸟的肉,先父都焙干之后给我……”

&esp;&esp;行了打住吧,这不是养小孩这是给猫喂冻干吧!苌濯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

&esp;&esp;到饭里有肉腥的第七天,一名队率在日落后走到营中,随手拎出了自己属下的一名士兵。

&esp;&esp;他吩咐熄灭校场上所有的火把,然后递给那士兵一把弓。“看那个靶子,”那队率说,“你开弓去射。”

&esp;&esp;“可是,可是周围没有光亮,我……”

&esp;&esp;“这是大将军的命令,开弓去射!如若中了,记作斩首一人!”

&esp;&esp;那士兵全身颤抖了一下,呼吸情不自禁地变得急促。他悄悄在衣角蹭干手心的汗水,郑重其事地拿起弓站到靶前。箭靶并不远,白日里他一定能射中,而现在四周昏黑,如果他运气好蒙一蒙……

&esp;&esp;他拉开弓,眼前的黑暗逐渐散去,靶子的轮廓奇迹般地清晰了。一支箭脱手而出,嗡鸣着划过夜幕。

&esp;&esp;“铛!”

&esp;&esp;箭正中靶心,士兵狂喜地举起手中的弓,不仅因为他突然平白得来的战功,还因为自己的眼睛

&esp;&esp;他怎么能在夜里看见东西了?

&esp;&esp;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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