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无法忍受人类的躯壳,想要从它的裂口中生长出来。
&esp;&esp;然后,嬴寒山看到了自己。
&esp;&esp;黑暗在变得明亮,四周出现淡河模糊的景色,一只生长着彩色羽毛的大鸟从高空掠过,将地面上的美丽怪物拉起来。
&esp;&esp;苌濯注视着那个人的脸,他破碎的人格又一次开始重组。
&esp;&esp;他是因她而继续存续的,他是因她而再一次跌跌撞撞地作为人活着的。
&esp;&esp;他仍旧唾弃自己,仍旧憎恨自己,仍旧想要把这条命偿还给他欠的人。但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啊,没有对美貌的贪婪,没有对力量的渴望。
&esp;&esp;她这样看一只飞鸟,这样看一个孩子,也这样平常而温和地看着他。
&esp;&esp;他得到了宝贵的注视,得到了维系存在的力量,可他一无所有,甚至没有作为人的灵魂。
&esp;&esp;他想为她死去。
&esp;&esp;而她要他活着。
&esp;&esp;那些像是空气一样漂浮着的情感涌上来,包裹住嬴寒山,每一寸存在于她身体中的花蔓都在低语。
&esp;&esp;【我爱你。】
&esp;&esp;【我不知道人类如何爱,我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我是怪物,是啜饮亲人鲜血生下的恶胎,是一直在令人不幸的邪祟。可我被饶恕了无数次,可我至今还活着,被你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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