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次计划眼前这人也不知道得十分详细,只知道长老吩咐等到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们都回来之后,除了假扮周振的万俟擎不动,剩下的人一律灭口,在这之后邀请仙门百家对峙,当众指认玉成砾勾连魔修。
&esp;&esp;“在此之前,”嬴寒山慢慢站起身,走向他,藤蔓缠住他的手臂,把他向后拉了一个趔趄。峨眉刺从她袖中抖出,轻轻在这修士脸上拍了一拍,“你有见过那位观剑楼楼主与青云宗的人有交集么?”
&esp;&esp;被藤蔓擒住手臂的修士拼命摇头,脸色却变得惨白。
&esp;&esp;“回答得不好。”
&esp;&esp;嬴寒山在手上用了力气,峨眉刺顺着他颊侧刺进去半寸,血顺着血槽在峨眉刺尖端洇开。
&esp;&esp;“虽然面具能用,但毕竟容易有破绽,我把你的脸皮完整剥下来,大概比面具更好。”
&esp;&esp;“不要挑战一个魔修的耐心。”
&esp;&esp;锋刃缓缓下滑,他终于崩溃般仰倒下去:“有!有!此前,此前我为长老带过话!!但楼主去见的不是长老!”
&esp;&esp;嬴寒山保持着倾身的动作,一滴血珠悬挂在峨眉刺的尖端,凝成枚被银链子系着的石榴石。她轻轻移动了一下它,点在他颧骨上:“去见谁了?”
&esp;&esp;修士艰难地倒抽一口气:“宗主!长老只是为宗主传话布置!去见宗主了!”
&esp;&esp;好,很好,作为女修这一世能被两个仙门大宗的领导同时惦记,很有女主角风范。至于别的女主是被各位剑尊宗主掌门抢来抢去,她是被追杀来追杀去这件事,不必在意。
&esp;&esp;“最后一个问题,”嬴寒山问,“为什么追杀我?”
&esp;&esp;“想好再回答,我见过的比我十恶不赦的魔修多了去了,我杀的魔修可能比你都多。给我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回答,为什么,要杀我这个,没做任何坏事的杀生道?”
&esp;&esp;那个修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又颤抖。他拼命地挪着头,想把自己从峨眉刺的尖端移开,嬴寒山很有耐心地看着他移开半寸,然后不紧不慢地跟上,来来回回两三次,他终于又安静下来。
&esp;&esp;“是长老的安排,是长老……”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长老说杀生道者经历雷劫不死者便成祸患,你窃夺人间龙气,修出了拟龙!……所以,啊啊别刺!……所以……”
&esp;&esp;“那我再问细致一点。”她说,“你知道‘王道修士’吗。”
&esp;&esp;这个词像是一团寒气,把他冻住了。
&esp;&esp;眼前的修士盯着嬴寒山手中的峨眉刺发愣,突然咬紧牙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绷直,一阵含糊的咯咯声从他喉咙里升起,又破碎在空气中。
&esp;&esp;嬴寒山眼疾手快一把攥着他的手腕,却还是没能挡住他经脉断绝,这个词好像一枚顺着他的血流涌入内脏的破片炸弹,一瞬间把他的内里炸了个粉碎。
&esp;&esp;“啧。”
&esp;&esp;嬴寒山收手,蹭了蹭手心。她记得之前玉成砾对她含糊地说过王道使得乱世终结,使凡间不再膜拜修士,故而受到追杀,但眼前这个听到这个词宁可自断经脉也不敢细说的修士,显然不是因为这么轻巧的理由才选择自戕。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啊……听到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极端呢?
&esp;&esp;她从山石上站起来,拍了拍袖子,苌濯安静地站在她身侧,周遭有些不清晰的簌簌声。
&esp;&esp;细密如毛细血管的藤蔓从他背后生长出来,覆盖上地上死得奇形怪状的四具尸体,它们把尸体连肉带骨地切成更小的碎片,吞进不知道哪个胃袋。
&esp;&esp;“苌濯?”
&esp;&esp;“嗯?”
&esp;&esp;苌濯震了一下,抬起头无辜地看着她,他的脸颊上微微有了些血色,刚刚饮过烈酒般翻起浅红。
&esp;&esp;嬴寒山摆摆手:“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么看着稍微有点奇怪……”
&esp;&esp;站在她身边这个白月一样玉轮一样的人好像只是捕蝇草的花朵,一个悬挂在陷阱上滴沥着蜜糖的饵,他真正的本体扎根在地下,覆盖在这些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esp;&esp;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esp;&esp;“有时候我有点奇怪,我这么跟你说话,是在对‘你’说话吗?还是说你这个形状仅仅只是像长在藤蔓上的一朵花一样,我在对着一朵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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