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还是心虚的。
&esp;&esp;嬴寒山顺手拉住她,后退一步,在第五煜给出反应之前骤然抬手:“白鳞军!”
&esp;&esp;如两翼般护卫其侧的白鳞军阵型展开,他们齐刷刷取下背后的弓,搭箭上弦,向着城楼上拉满。
&esp;&esp;“保护殿下!”有人高呼,城墙上的士兵们挡住第五煜,稍微向后退了几步。他们倒是不太慌,从城下到城上有百步之遥,还是仰面,除非是开铁弓,不然绝无可能把箭射上来。
&esp;&esp;然而下一刻千百点白羽直压天幕!
&esp;&esp;白鳞军控弦士以一种奇特的节律变换着阵型,最初列队成尖角的士兵们迅速放完手里的箭,随即散开退后,后面早已排列整齐的第二梯队旋即跟上,再放再散,整个阵型如同一只不断鼓动双翼的白鸥,向着天空甩出无以计数的羽毛。
&esp;&esp;更见鬼的是,这箭真上了城楼。
&esp;&esp;大部分箭的准头不够,力度不好,叮叮当当地扎在城墙上,然而有那么十之一二的箭居然真的越过了城墙,劈头盖脸地向着城上兵士落了下来!
&esp;&esp;箭矢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强弩之末,可再强弩之末那也是个带尖的高空抛物,鲁缟穿得,人的皮肉也照样穿得。
&esp;&esp;箭头叮叮当当地打在盔甲上,遇到倒霉的便被刺了手臂,插了眼睛,尖叫着栽倒在地上。
&esp;&esp;站在那里的军士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城上不向城下放箭,城下却向城上放起箭来了!
&esp;&esp;第二波箭雨压着第一波的尾巴涌上来,几乎要碰到被护在后排的第五煜。然而,就在满城墙上都在四散躲闪,举盾防御时,一阵冷光骤然浮起,罩住了整个城墙。
&esp;&esp;铛,铛铛,落在这冷光上的箭矢仿佛被什么弹开,调头向下坠去,力道小的落在墙下,力道大的直接被弹得一个调头,差点飞返回去。
&esp;&esp;混乱的城墙平静下来。仙长!有人喊,是仙长前来襄助殿下!
&esp;&esp;嬴寒山噙着冷笑,别人不认得这冷光,她认得清楚,当时在青云宗那群弟子开困阵时就是这样的颜色。
&esp;&esp;天可怜见的青云宗,自己焦头烂额,居然还分得出人来保护第五煜。
&esp;&esp;只是……
&esp;&esp;飞返回来的箭并不多,只要后退便能躲开,然而控弦的白鳞军士突然换了策略,阵型不再改变,后排盾兵冲向前去,直直地挡在前排弓手身前。
&esp;&esp;于是那些被弹回来的剑就叮叮当当地砸在了盾牌上。
&esp;&esp;铛,铛铛,铛铛铛!
&esp;&esp;轰!
&esp;&esp;一声炸雷在天边响起,满地羽箭和血腥被这晴空闪现的一道闪电照得雪亮。
&esp;&esp;嬴寒山单手护住嬴鸦鸦,另一手紧捏避雷符,好在这一道雷并不是照着她砸下去。
&esp;&esp;雷光在半空一闪,一道人影被劈得掉了几丈,随即被冒出来的拂尘卷起收回,随着这道雷光落地,城墙上的保护法阵开始片片崩离。
&esp;&esp;“无耻魔修!”空中有个夹杂着咳嗽的声音在咆哮,“无耻……咳咳!无耻魔修!”
&esp;&esp;“你说我无耻?”嬴寒山对着那声音来源大笑,“看好了!雷劈的是你不是我!”
&esp;&esp;白鳞军这一茬纯属是余兴节目,嬴寒山真没想到能用上。控弦士们所用的弓是落龙弓的复刻版,所用的箭是出发前紧急改良出来的曲痕箭,箭上刻有螺旋的凹槽,一箭射出,箭旋转着射向目标,比寻常箭矢飞行的距离更长。
&esp;&esp;但即使如此,城下对着城上射箭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她就是想骗青云宗的傻子出来开阵。
&esp;&esp;箭是白鳞士兵射出去的,奔着敌军去,这是凡人打凡人。箭被青云宗修士反弹回来,打在白鳞军的盾牌上,这就变成了仙人打凡人。
&esp;&esp;不管有没有造成伤亡,只要打这个动作形成,业就开始积累,要是正赶上在突破边陲,那就随时有可能引动天雷。
&esp;&esp;他们不是杀生道者,他们没有天道赊账到年末再算的宽容指标,这么多箭飞出去又掉下来,这个雷不劈死他都算天道行事温柔。
&esp;&esp;阵法散作一片微光,消弭不见,城墙上的士兵护卫着第五煜先行撤下。他回过头最后和嬴寒山对视了一眼,她看不见他的口型,但她知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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