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突然暴涨的花朵,没有撕裂皮囊生长出来的藤蔓,苌濯微微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他抬起手来举过额前,是一个长揖的手势。
&esp;&esp;“濯,非人之身,刑克父母,命道不吉……不应留存于世。”
&esp;&esp;“我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濯总是带来祸殃的那一个。知道自己为人时,连累亲长,不知自己为人时,为祸世间。”
&esp;&esp;“寒山在,濯便尚有生息,寒山不在,濯便堕为恶物……”
&esp;&esp;“但是,求你,无论如何,求你告诉我寒山在哪里,生死如何……”
&esp;&esp;“若是她活着,我就去寻她,若是她死了,我便自绝……寒山不会希望我为祸……濯只要知道一个下落便心满意足。”
&esp;&esp;他抬起头,好像努力想要露出一个笑的表情,最后也只是提了提颤抖不已的嘴角。玉成砾迟疑一下,抬手示意身边人走开一点,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三张雷符。
&esp;&esp;符咒上的血已经变成黑褐色,中心隐隐有些灰了。
&esp;&esp;“这是她留下的,当时她还有话留给你。她说她去疗伤,十日内会回返,如果十日内你找到了这里,就留下等她。”
&esp;&esp;那些符咒从她的手指间离开,飞入苌濯手中。他的指尖颤抖着,几乎抓不稳这符咒。
&esp;&esp;纸上的血一搓就变成粉末,粘在他手指上反而泛起微微的红,在外神之子努力维持着的人类皮囊上,爱人的血正慢慢晕开。
&esp;&esp;“几日了……”苌濯问,“从那日起到如今……是几日了?”
&esp;&esp;玉成砾沉默片刻。
&esp;&esp;“有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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