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如果说要找她算账,那现在显然也不是一个好时机,嬴寒山还没有称王之前,驺虞所化的龙尚是缺乏细节的画影,身上的人王之气也没有那么稳定。
&esp;&esp;那时栾浊雨如果与她一战,或许凭着大能的威力还可以小代价把她敲成重伤。
&esp;&esp;如今王气已成,驺虞化龙,纵然栾浊雨是大乘期的修士,想要把天道所选的人王击伤击杀也并不容易,这件事嬴寒山清楚,栾浊雨也该清楚。
&esp;&esp;那她找她究竟是为何呢?
&esp;&esp;“她说她在血渊宗中等你,不拘什么时候,如果你想家,就去找她。”
&esp;&esp;背缠白龙的年轻人王垂眼,对着地上青石砖的缝隙叹了口气。
&esp;&esp;“我知道了。”嬴寒山说。
&esp;&esp;血渊宗并没什么变化。
&esp;&esp;春已经老了,“道”石上的爬墙虎生着鲜润翠绿的叶子,将石头上原本的笔画盖去了大半。
&esp;&esp;嬴寒山沿石梯拾级而上,穿过山门,凭借着一点残留的肌肉记忆向宗门深处寻去。
&esp;&esp;栾浊雨的洞府不像玉成砾那样有明显的青石路指引,花草林木掩映,通向它的路更像是一种“直觉”,嬴寒山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知为何逐渐放松下来。
&esp;&esp;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有十几岁,正走在校门口的小吃街上,手里握着冰镇过的汽水,口袋里还有几十块钱可以吃个半饱。
&esp;&esp;而妈妈就在路那头,她们可以一起回家。
&esp;&esp;她不恨她,她很爱她。
&esp;&esp;回过神来时嬴寒山已经到了洞府外,眼前只有一扇半掩的木门,门上的铜环已经生出绿锈。没有禁制,没有阵法,她只伸手推了一下门就自己打开了。
&esp;&esp;门里是个小院。
&esp;&esp;不管什么年代的小院好像都差不多,墙边有棵蔷薇科的植物,叶子像是玫瑰一样,却只开很小的白花。两边的花圃里种着山鸢尾,长出的花是淡淡的紫色。
&esp;&esp;杜鹃开得很好,炽烈得好似一片粉红色的火,在这些花之中,她看到妈妈就坐在那里。
&esp;&esp;栾浊雨身上的衣服又换了,她穿着一件褐色的罩衫,里面的衣裙颜色稍浅,颈上的一串青玉珠子用墨绿色的绳串起来,看着有点眼熟。
&esp;&esp;在很久之前,不知道去哪个景区玩的时候,嬴寒山带回家过一盒这样的岫玉项链。
&esp;&esp;直到收拾遗物,它还在衣柜的抽屉里好好地放着。
&esp;&esp;栾浊雨抿了抿手里的线,给搭在膝盖上的衣服封好袖子拷边,然后抬起头,对着嬴寒山招了招手。
&esp;&esp;“寒山,来啊,”她说,“你这孩子走路怎么不声不响的。吓妈妈一跳。”
&esp;&esp;嬴寒山慢慢地走过去,一直到她面前,栾浊雨站起来,抖了抖手里的衣服。
&esp;&esp;这是件漂亮的丁香褐上襦,领口和袖口都用混银的白线绣着连缀的云纹。在领子里侧有用稍深一些的颜色绣上的小字,是嬴寒山的名字。
&esp;&esp;“来试试合身不合身,”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快立夏了还穿得这么厚。”
&esp;&esp;她抖开衣服,在嬴寒山身上比量,嬴寒山楞楞地看着她:“师尊……”
&esp;&esp;“叫妈妈。”
&esp;&esp;“妈。”
&esp;&esp;嬴寒山开始眨眼,当她给自己披上那件好看的上襦时,嬴寒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妈……?”
&esp;&esp;“我不是故意的妈,我那时候不太清醒……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你的伤好了吗?那个,那个会留疤吗?我……”
&esp;&esp;“嗯嗯。”栾浊雨不太在意地应,“我只是把你生下来了,好孩子。是我想这样的,不怪你。”
&esp;&esp;嬴寒山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烫,灵魂好像陷入了两个世界的缝隙,她一会变成几百岁的女修,一会变成十岁出头的孩子,唯一不变的是站在面前的妈妈。
&esp;&esp;“妈,”她说,“我成为人王了,我证了我的道了。”
&esp;&esp;嗯嗯,栾浊雨说,我知道,我一直看着你,我的孩子很了不起,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还是走下来了,做到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esp;&esp;“妈,”她说,“我才知道根本没什么系统,一开始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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