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云澜一怔,淡淡“嗯”了声。
&esp;&esp;“你那徒弟,天赋虽佳,却心性不定,偏于邪道,需得有人在身边看管教养,否则极易走上歧途。”栖云君道,“你若走了,天宗未必容得下他。”
&esp;&esp;叶云澜:“宗主此言何意。”
&esp;&esp;栖云君清冷剔透如琉璃的眼眸看着他,却没有再说沈殊之事,而只是道了几个字。
&esp;&esp;“好生活着。”
&esp;&esp;叶云澜沉默了。
&esp;&esp;他不知道栖云君究竟是如何看出的。
&esp;&esp;……但他的确不想久活。
&esp;&esp;神火之事虽是意外,却也算如他所愿。
&esp;&esp;凡人一生不过数十载。却也够了。
&esp;&esp;足够他再看一眼这个尚还完整的世界,体会以往从未体会过的平静生活。
&esp;&esp;人的一生应当如何度过。
&esp;&esp;此事千古以来,未有人能说出一个准确答案。
&esp;&esp;于他而言,他此一生,所要并非报仇雪恨,功成名就,或是仙路登顶,寻得长生。
&esp;&esp;他唯一所想要的,只是……
&esp;&esp;忽然之间,一声嘹亮的凤鸣打断了他思绪。
&esp;&esp;窗外,漆黑的夜幕染上火光。
&esp;&esp;是天池山的方向。
&esp;&esp;——沈殊还在通灵涧登天阶中。
&esp;&esp;飞舟在云端之上,看不清地面情况。叶云澜骤然抬头,望向栖云君,“发生了何事?”
&esp;&esp;栖云君闭目感知了一下,道。
&esp;&esp;“有人……在渡劫蜕凡。”
&esp;&esp;——
&esp;&esp;天池山东侧。
&esp;&esp;深坑中,烈焰与火星飞扬。
&esp;&esp;叶悬光的衣袍猎猎飞舞,伸手握住妖皇剑的剑柄。
&esp;&esp;火焰舔舐上掌心,传来烧灼的刺痛。
&esp;&esp;剑柄有麟羽,此时也仿佛受到刺激般张开。羽刺陷入到他掌心,泛着金色的鲜血流淌下来,流淌过妖皇剑血红的剑身。
&esp;&esp;叶悬光凝住眉心。
&esp;&esp;——妖皇剑在抗拒他。
&esp;&esp;但叶悬光并未退却。
&esp;&esp;妖皇剑曾是妖主神凰的佩剑,叶族传承了当年妖主神凰最后的血脉,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继承此剑,非叶族之人莫属。
&esp;&esp;而他,也有不得不继承的理由。
&esp;&esp;仿佛没有觉察到痛楚般,叶悬光手越握越紧,火光中映出他一双金黄眼眸,炙烈而耀眼。
&esp;&esp;被亲近的血脉引动,妖皇剑发出隐隐嗡鸣。
&esp;&esp;却还是不够。
&esp;&esp;叶悬光闭上眼。
&esp;&esp;时间流淌。
&esp;&esp;很快,三个日夜过去。
&esp;&esp;蕴藏了浓郁血脉之力的鲜血一直在流,失血的感觉令人感到眩晕与虚弱。
&esp;&esp;叶悬光头上发冠已经在狂风中散开,乌黑长发在身后飞舞,薄唇紧抿,透出难遏的苍白。
&esp;&esp;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亲弟被锁在血祭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淌,不知何时才是尽头。那时候,叶云澜的感觉,是否也和他如今一般。
&esp;&esp;不。
&esp;&esp;叶云澜当时还那样年幼,必然要比他,痛苦得多,也绝望得多。
&esp;&esp;他身上融了对方的血。
&esp;&esp;却永远失去了与对方的血脉相牵。
&esp;&esp;妖皇剑的颤动越来越大。
&esp;&esp;一阵细微的意念从剑身传入他心头。
&esp;&esp;妖皇剑不肯认主,但是凭他与妖主相近的血脉之力,愿意出世被他使用。
&esp;&esp;但有一个前提条件——他需要先渡劫蜕凡。
&esp;&esp;妖皇剑是仙器,它当年的主人曾经无限逼近真正的“仙”,即便他继承了妖主血脉,妖皇剑也不愿被凡身六境的修行者所驱使。
&esp;&esp;叶悬光只犹豫了一瞬。
&esp;&esp;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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