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听鸾玉十分凑巧的一句自言自语,却清楚无比的落到陆玉安耳朵里,让他浑身一震。
“当年我也救过一个少年,可惜,日子久了,我都忘了他的样子。”
陆玉安陡然站直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鸾玉。他的面前仿佛骤然回到少年时候,在一所庙殿,那女孩一脸笑靥如花,一边为他描眉涂唇,一边露出白皙的牙齿。
她的眼睛恰如鸾玉这般澄澈透亮,好似一汪春水,稍稍搅动,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远远瞥见皇后的仪仗,胡茂低声提醒。
陆玉瑶趾高气昂的拽着皇后的衣袖,指着他们方向,他们来的这样迅速,根本来不及反应。
鸾玉与众人行过礼,齐齐退让出一片空地。
那眉眼富贵的女子,严厉的审视两个一身狼狈的男女,看清陈文永之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陈国公与她兄长高澈高丞相最近走的极近,也不好罚的太过。复又仔细打量了姚燕云,嘴里低斥。
“这种狐媚子,打死算数。”
闻言,姚燕云浑身骨头一软,身上盖着的披风骤然滑落,眼泪汪汪的看着陆玉安,悲痛欲绝,“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冤枉。”
事情没有弄明白,陆玉安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不好在此时见死不救,他上前,拱手求情。
“皇后娘娘开恩,瑶儿做事荒唐。方才我在场,可证明陈世子与这位姑娘并未逾矩。”
“三哥!”
陆玉瑶翻了个白眼,恨不能立刻跟陈文永把事情闹大,解除了婚约。
皇后心里明白,陈文永是个什么性子,她早就看的分明,只不过碍于情面,一直没有处置罢了。
一声冷哼,面上却带着笑,“燕王殿下求情,本宫自然要给面子。虽无下作的事,可看她穿的这般不知廉耻,又如此失宜,若不惩治,我这后宫之主难免被人非议。
那么便轻罚好了。”
姚燕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皇后这样讲,知道捡回来一条命,哪还敢再出声。
偏生鸾玉笃定了不开口,不偏袒,皇后瞥了她几眼,更加知道这婢女可以随意处置。
“拖到宫门口,扒去裤子,打二十板子算了!”
她拨弄着新染的红色指甲,轻轻吹了口气,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天色,如同居高临下俯视蝼蚁一般,“叫宫女内侍都过去瞧着,以儆效尤!”
宫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内侍宫女,有些看不到行刑的,便踩着石头,踮着脚尖,或扒着树枝子,张扬着脑袋努力去够。
阴沉的天色,伴随着偶尔落下的雪粒子,寒风呼啸疾驰,看热闹的纷纷抄起手,缩着脖子跺脚取暖。
两个侍卫连拖带架,将早就瘫软的姚燕云固在长条凳上。
她浑身湿透,被冷风吹遍,活动的时候能听到冰碴子咔咔作响。现下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紫青的嘴唇不断地上下摩擦,牙齿咬到了舌头,腥味弥漫在整个口腔,耳朵却是异常清醒。
周围人群的嬉笑声,指责声,嘲弄的不屑声,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就这长相,还去勾搭驸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下人,穿的比主子还要隆重。你瞧瞧那鞋,还掉了一只,上头的珠子,怕不是盗来的。”
“这是梁国的宫女?穿戴也太奢华了吧。处心积虑打扮成这幅样子,难不成一早就知道驸马在宫里?哪是安分守己的样子!方才我远远看了一下梁国公主,真真是个美人。”
“这公主对下人还真是宽容,要是搁咱们主子这里,她敢穿成这般招蜂引蝶的样子,准就发落了。”
实心板子啪的一声落下,清脆响亮。姚燕云只觉得骨裂筋断,两只手被绑在凳子上,抠进掌心的指甲似乎劈裂。双脚使劲绷着,小腹涌起的寒意让她倍感屈辱。
她咬着嘴唇,心里一遍一遍的咒骂鸾玉,恨她没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恨她总是那么好运,明明自己绊了她一脚,明明该落水被嘲笑的是她。
在定远侯府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今日却被扒掉裤子当众杖责。且不说板子落下那股钻心的痛楚,单是翘首企盼的宫女内侍,足以叫她情绪崩溃。
流言最是迅猛,何况她是梁国人,被牵扯进来的另外那位是驸马,宫中人多口杂,事后必然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都看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在宫里,首要事务便是伺候好主子,要是跟她一样,一门心思想着狐媚他人,攀龙附凤,下场便是如此。不,比她还要严重,今日若非燕王殿下求情,这奴才必然是要打死的。”
高皇后身边的嬷嬷不屑的抬着脸,斜光扫过人群,赫然警告道。
假山旁,花池边,破开的水洞很快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高皇后坐在水榭中,陈文永跪在下头,早有人给他盖上一件皮大氅,多少挡了些风寒。陆玉瑶趾高气扬的拿着鞭子,时不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