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千百般不愿,也总不能与陈庭玉为敌。
赵静柔跟着菡萏,刚进垂花门处便听见正厅一阵丝竹之声,菡萏没少听这声音,脚步一顿,侧目看了看身后的赵静柔,正要征求赵静柔的意见,赵静柔便先菡萏一步而行,迈进了歌舞喧嚣的正厅。
正厅之中,靡音环绕,软塌上跪坐着个蓝衣女人,衣衫半解,此时正窝在陈庭玉怀中,往人嘴里喂着葡萄。
一边的小太监躬身在陈庭玉身边,附耳说了许久,陈庭玉便蹙起了眉,看着短榻上的女人:“你先出去。”
蓝衣女子也跟了陈庭玉许久,了解陈庭玉的脾性,听到这话便不再纠缠,端着一盘葡萄,带着几个姐妹下去了。
赵静柔对这画面早以司空见惯,杵在殿中央看着那群莺莺燕燕离开,终于上前一步,坐到了一旁的位置。
陈庭玉也瞧着了赵静柔,她平日避他如蛇蝎,今日却巴巴的凑上来,陈庭玉有些惊喜,不过那抹喜色并未外露,对着赵静柔,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小太监:“亲没亲上?”
“这倒是没有”
“不过奴瞧见了指挥使他抱着公主的腰,眼睛都急红了”那小太监听着这问题,胆子都跟了颤了颤。
别说没亲上,就是亲上了,他也不敢说呀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他那个都得罪不起。
“这个张潜,倒是个有本事的。”陈庭玉听得有些生气,不过抱都抱上了,更何况喜盛是自己情愿,他这个阿兄便是在生气,也得认下。
只是瞧着一边坐着的赵静柔,陈庭玉语气有些拈酸:“一个两个都被这个北地来的狼弄得五迷三道的,可人家呢,临了挑了个最好的。”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赵静柔说的,赵静柔抬眼看了看陈庭玉,也跟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般,挥手就把酒樽扫了一地,发脾气似的。
“呵。”陈庭玉是有意激赵静柔,见她真的生了气,嗤笑一声,便继续对着小太监道:“庭远那边怎么说?”
“这小殿下是不认这事儿的。”小太监本就是两兄弟之间的传话筒,见陈庭玉这会儿提起,立马便回了句。
“嗯,告诉庭远,这事先不必出手”陈庭玉顿了顿,看着被赵静柔衣裳扫落的那个金樽,抿了抿唇。
“是。”那小太监知会了陈庭玉的意思,又见殿中只剩下赵静柔,忙就退出了大殿。
“进宫看过母后了?”瞧着小太监离开,陈庭玉也从短榻前站起了身子,缓缓走了下来,捡起那只金樽,放回了原位。
金樽复位,又被重新蓄满了美酒,瞧着仍是美轮美奂,诱人品尝。
金便是如此,不会像珠玉一般易碎,纵然有日从高台跌落,惊动了匠人,匠人怜惜,披荆斩棘也要叫那块金子重归原位,熠熠生辉。
赵静柔看着陈庭玉近前,蹙眉起身,陈庭玉的大掌便落到了赵静柔的双肩:“你纵然不情愿,本宫也是予了你第二条命的人,给我老实些。”
他知道赵静柔不愿,所以在庆云楼那回,也只是绑着她坐了一晚上。
赵静柔不愿,陈庭玉也不会强求,只是既然入了皇子府,赵静柔总是这般,未免招人耳目。
届时父皇惩戒北地的探子,若是追究到赵静柔与那姓李的,赵静柔恐怕就没了。
“你没必要救我。”赵静柔默了默,硬着头皮坐在了陈庭玉面前。
“瞧瞧你,养不熟的狼似的。”陈庭玉侧目看着赵静柔不忿不忿的模样,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伸臂将人的肩膀揽了过来:“不救你,叫你临死前抢我的妹婿,还是给我们盛儿添堵?”
今日在宫里的事情,探子早就知会了陈庭玉,赵静柔的心思,陈庭玉心知肚明。
说是为了那姓李的报仇,可总对着那么个好男儿,谁能保证一点心思不动呢?
“你倒舍得把你那宝贝妹妹给他。”赵静柔看了眼陈庭玉停在她肩上的手,眼里闪过一份憎恶。
“怎么舍不得,他既然要了盛儿,那本宫当然要给他机会,至于娶得到娶不到,还得看他张潜的本事。”陈庭玉说罢,看着赵静柔的眼色也软了软:“本宫愿意给张潜机会,也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你踏踏实实的呆在本宫身边,日后做个贵妃还是不难的,你自己考虑着。”
张潜与喜盛之事,陈庭远极力反对,可陈庭玉却并不苟同。
喜盛早晚是要嫁人的,可嫁到柔然,还是嫁在父兄眼皮子底下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那张潜出身不好,但喜盛自己心甘情愿,他若是真有本事能把喜盛留在大虞,叫裴尚书为他提提身份,也未尝不可。
所以这事并不难做,难的是他身边这个。
陈庭玉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静柔,便放开了手,离开了厅中。
赵静柔也确实将陈庭玉那番话听进去了,瞧着那抹身影拂尘而去,赵静柔顿了下,看着桌上那金樽出神。
喜盛回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府里灯火通明,喜盛两手提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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