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状元之手,他默默地把信烧了,但他记性太好,怕是一辈子想忘也忘不掉了。
&esp;&esp;隔日,仆人送来一个朴素的珠宝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样与那盒子十分匹配的金银首饰,和一张字条,展开来看,娟秀的字体落下八个字:两不相欠,好自为之。
&esp;&esp;仆人小心翼翼地说:“是沈夫人送来的,她们今日启程,说是要回苏州老家。”
&esp;&esp;燕思空轻叹一声:“把阿力叫来。”
&esp;&esp;谢忠仁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就算那阉狗不动,此去苏州路途遥远,孤儿寡母的很容易有危险,他要让阿力去找佘准,派个人暗中照应。
&esp;&esp;另外,他也需要知道佘准布局得如何了。
&esp;&esp;他已经将通过颜子廉拿到的诏狱的所有资料都给了佘准,还重金收买了上次带他去见封野的侍卫长,封野和封剑平所关押的位置他们了然于胸,劫狱的方式和离京的路线正在一步步完善,以求万无一失。
&esp;&esp;他心里十分清楚,待谢忠仁清洗完士族一派,朝中再无一人敢为封家鸣冤时,就是大刀挥下的时刻,而他们要尽早完成这件事,因为一旦孟铎也失势,诏狱中的父子二人就再无人照应,他怕他们到时就算劫狱成功,救出来的也是残废了。
&esp;&esp;他每一日都在告诉自己,无论他有多么地煎熬,都不会比此时的封野更痛苦,所以无论他选的这条路多么凶险,无论他遭了多少白眼和鄙夷,无论他对着谢忠仁谄媚屈膝时是多么地耻辱,他都能忍。
&esp;&esp;只要封野活下去。
&esp;&esp;——
&esp;&esp;自春猎后,燕思空没再见过陈霂,先是封家谋反一案,接着是颜子廉病逝,他借故没有去给陈霂上课,一是实在分身乏术,二是不知如何面对陈霂,因为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陈霂,而陈霂想要问他的问题,他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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