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手里夺回权柄不久,绝不容许再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便发动厂卫,对武林人士进行清洗,还劝降了不少武林人作为内应……”
&esp;&esp;司马徽说到此处,事情也就渐渐扯得上边了,李秘更是不敢打断。
&esp;&esp;“也就是那个时候,朝廷马踏江湖,厂卫缇骑四处出动,宗门是人人自危,而唐村则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幸存下来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陆家茅,认为是他这个外姓人勾结朝廷,当了白眼狼……”
&esp;&esp;“原来竟是如此……”李秘听到这里,这段陈年往事也总算是清楚了。
&esp;&esp;“陆家茅果真是灭门案的凶手?”
&esp;&esp;司马徽看了看李秘,摇了摇头:“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相早已沉入年岁长河,谁还说得清楚?”
&esp;&esp;“只是唐村召集武林同道,发了江湖追杀令,陆家茅是人人得而诛之,武林人甚至追到他本家,大肆逼迫之下,他本家也被逼死了不少人。”
&esp;&esp;“陆家茅原本是不认的,后来结下了仇怨,便站出来复仇,江湖武林也是闹腾了一段时间,正因为这个事情,给事中张希皋巧立名目,拉扯了一大堆由头,再次弹劾戚继光,戚继光终究还是退出了官场……”
&esp;&esp;李秘本以为戚继光被罢免,完全是政治斗争,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武林之中的事情。
&esp;&esp;“陆家茅心性大变,四处杀人复仇,一度成为武林公敌,只是后来少当等各大门派出面主持大局,逼得他走投无路,几次三番命悬一线,最终也只能隐姓埋名,藏匿不出,这桩事也就渐渐消停了下来,没想到他竟是躲进宫里去了……”
&esp;&esp;司马徽说到此处,也难免叹息。
&esp;&esp;李秘自然也知道他在叹息些甚么,陆家茅既然能够躲进宫里,说明与朝廷的瓜葛牵扯很深,指不定当年的叛徒就是他。
&esp;&esp;即便不是他,躲进宫里之后,这嫌疑也就更加洗不脱了。
&esp;&esp;司马徽说到此处,有些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朝李秘道:“老夫当时也在武林之中混迹,与陆家茅也算有一段渊源,明日带上老夫吧。”
&esp;&esp;李秘闻言,也谨慎起来:“先生此行是叙旧还是寻仇?”
&esp;&esp;司马徽笑了笑:“你不需紧张,我若想杀他,又岂会告诉你,他不过是落水老狗,老夫好歹是天机社长老,一声不响杀了他也不是甚么难事,既然告诉了你,也就没那个心了。”
&esp;&esp;李秘知道司马徽没必要骗他,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esp;&esp;这一夜无话,李秘与甄宓说起这个事情,两人倒是推敲了一番,只是诚如司马徽所言,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除了当事人,估计也没几个说得清楚了。
&esp;&esp;翌日一早,李秘便带着甄宓,来到了朱常洛这边,陆家茅是朱常洛的贴身死士,眼下又是搜捕倭国细作的混乱时期,也不放心把朱常洛留下,自是要带着一起去。
&esp;&esp;出了总兵府,司马徽才露头,见了陆家茅,两人也是相对而立,对视了一阵。
&esp;&esp;两人都是一肩沧桑,笼着双手,就这么隔空审视了许久,陆家茅这才开口道。
&esp;&esp;“要动手?”
&esp;&esp;李秘听闻此言,也是心头发紧,往司马徽那处看去,却见得司马徽摇了摇头道。
&esp;&esp;“还是改日吧。”
&esp;&esp;陆家茅也点了点头:“好。”
&esp;&esp;李秘早先直以为司马徽只是个旁观者,如今看来,他与陆家茅之间的恩怨可不像他轻描淡写那般。
&esp;&esp;之前陆家茅提起司马徽,也是一口一个老东西,没甚么好感,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esp;&esp;好在两人没动手,李秘也懒得去理会,便朝二人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esp;&esp;陆家茅看了看李秘,也是波澜不惊,当即又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弯弯绕绕,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三屯营外头的一处庄园前头。
&esp;&esp;这庄园前头便是田地,不过眼下已经是十月底,秋风吹枯草,冷清得很,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地里刨着些甚么。
&esp;&esp;这座庄园很大,但也很旧,就仿佛病倒的巨人。
&esp;&esp;陆家茅走到前头来,也没人出来接洽,走过那牌楼,也没见着有人走动,连鸡狗之声都没一星半点,死气沉沉的。
&esp;&esp;陆家茅也停了下来,庭院倒是干净,周遭也没见甚么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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