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司马先生也不必相劝,这个事情我也没把握,老实说我是半点头绪也没有,只是想留下来看个究竟罢了……”
&esp;&esp;李秘说到这个份上,司马徽也就不再劝阻,索长生倒是皱眉道:“我陪你留下吧。”
&esp;&esp;索长生如今已经成了抵挡一面的定心丸,有他陪同,李秘自是欢迎,司马徽也没说甚么,自然也是愿意留下了。
&esp;&esp;景辙玄苏见得此状,也赶忙召唤了便女,过来服侍李秘等人,不过李秘却没有闲心,而是朝安倍玄海道:“我要给你检查一番,你若不愿意,我等马上离开便是。”
&esp;&esp;安倍玄海仿佛时刻承受着痛苦一般,此时哪里还有半点高傲,便只是点了点头。
&esp;&esp;李秘让便女将他身上衣物都除去,却见得那黑色的汗珠不断往外头,他就好像刚刚从墨池里捞出来一般,果真是浑身污黑!
&esp;&esp;汗液乃是人体分泌出来的,身体状况不同,汗液的气味也有所不同,所以有些人是汗香,有些人是汗臭。
&esp;&esp;由于是最常见的身体反应,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汗液的特性,其实汗液一般有三种颜色,正常情况下一般是透明的,肝热或饮食不当,体内积毒,汗水便赤黄,而黑色的汗液也不是没有,或许与体质或遗传有关。
&esp;&esp;但安倍玄海的黑汗也实在是过分了些,身子如涂墨一般,李秘让便女用温水擦拭,白巾都染黑了,仿佛他是乌贼怪一般。
&esp;&esp;汗液是需要肝脏代谢的,李秘想了想,便朝司马徽道:“先生能否照着寻常肝脾两虚来施针?”
&esp;&esp;司马徽也是哭笑不得,朝李秘道:“这是涂佛反噬,跟肝脾两虚没关系,又何必多此一举,老夫不敢说妙手回春,但精研医术多年,还没见过谁盗汗会是这般模样的。”
&esp;&esp;似乎察觉到自己太过武断,又或许李秘失望的神色写满了脸上,司马徽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到底还是朝李秘建议道:“用艾熏吧,艾本是驱邪之物,又能止汗,能不能成,权且试一试……”
&esp;&esp;李秘也是欢喜,司马徽到底还是拿出主意来,他也就不用再蒙混下去了!
&esp;&esp;司马徽见得李秘这神色,也是摇头苦笑,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此时也不罗嗦,取了艾绒,揉搓成艾条,便熏了起来。
&esp;&esp;安倍玄海早已虚弱无力,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嗅闻到艾香,当即便烦躁起来,仿佛很是排斥,口中谵语,颇为抗拒。
&esp;&esp;景辙玄苏见得此状,心说该是有了对策,便走上前来,抓住了安倍玄海,司马徽用艾沿着经络熏点,安倍玄海仿佛烈焰加身一般挣扎不止!
&esp;&esp;如此熏了一阵,安倍玄海也是汗出如浆,浴桶都被染黑了,过得许久才累乏得安静了下来。
&esp;&esp;艾香本就有宁神安定的作用,安倍玄海闹腾了一阵,总算是小睡了过去。
&esp;&esp;外头虽然大雪纷飞,可做完这事儿,老和尚景辙玄苏也是一身的汗,总算是稍稍可以放心了。
&esp;&esp;然而这才定下来,便女给安倍玄海穿上干爽衣物,黑汗也止住了,安倍玄海却又醒了!
&esp;&esp;他的眼中充满了憎恨,盯着景辙玄苏,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你想置我于死地,我知道你还觊觎土御门神道宗主的位置,丰臣秀吉灭我阴阳道,身为僧长,你却卖主求荣,如今来不计代价来救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esp;&esp;安倍玄海这么一骂,倒是把自己和景辙玄苏的过往恩怨给爆了出来,老和尚脸色也是越发难看,安倍玄海却仍旧没有停下。
&esp;&esp;说了一阵,又朝司马徽道:“你故作高深,其实不过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迟早会害了这小子!”
&esp;&esp;安倍玄海指了指李秘,司马徽也是皱起眉头来,安倍玄海却没有停止,而是朝李秘道:“你倒是存了好心,但回到大明国,未必有甚么好下场,你们大明人最擅长内斗,你在这里出风头,回去必然要被人收拾!”
&esp;&esp;安倍玄海仿佛一下子看清楚了诸人的底细和未来一般,一个个数落过去,虽然言语有些模棱两可之嫌,但却又说到了痛痒之处!
&esp;&esp;景辙玄苏却是不以为忤,朝便女问道:“外头是甚么时辰了?”
&esp;&esp;那便女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报道:“是子时了……”
&esp;&esp;日本最早其实是没有时辰制的,他们只是把一天分成十二个阶段,诸如日出前,日出后,日落后,深夜时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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