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阮氏和几个管事媳妇各坊间门口站一个,监督察看。
&esp;&esp;乱了一阵,交班完毕,才好了。
&esp;&esp;大家坐下,继续织布,就听得织机嘎达嘎达响,说话声也没了。
&esp;&esp;清哑便走过去,一条条走道穿梭,两边察看众人。
&esp;&esp;走到一台织机前,定睛一看,织工是陈水芹。
&esp;&esp;她不禁停住脚步。
&esp;&esp;她记得盼弟早上说,她和水芹该上半夜的班。
&esp;&esp;陈水芹见她看着她,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帮冬儿织一班,她晚上肚子难受,躺着起不来。”
&esp;&esp;清哑没出声,继续看着她。
&esp;&esp;陈水芹不知她为什么这样看她,又强笑道:“我还撑得住。”
&esp;&esp;旁边有个媳妇打趣道:“就撑不住也要撑,多织些攒钱买嫁妆嘛!”
&esp;&esp;众人闻言都笑,又不敢大笑,毕竟在上工的时候。
&esp;&esp;清哑目光来回扫了一圈,对水芹道:“我有个东西要送你,明早你来找我。”
&esp;&esp;水芹忙道:“嗳,明早我就去。”
&esp;&esp;旁人都羡慕地看着她,羡慕她和少东是好朋友。
&esp;&esp;水芹却不见欢喜,心头惴惴。
&esp;&esp;清哑出去后,对阮氏说了一番话。
&esp;&esp;阮氏目光一凝。
&esp;&esp;这晚,她就一直站在陈水芹所在的坊间门口。
&esp;&esp;陈水芹察觉后,面色苍白如纸,手脚僵硬,那布就织得不均匀了,和平常根本不能比。
&esp;&esp;次日清晨,她交过班后,阮氏对她笑道:“小妹叫你去吃早饭。”
&esp;&esp;陈水芹觉得眼前一黑。
&esp;&esp;其他织工还只管用羡慕的目光看她,觉得她太受少东家青睐了。
&esp;&esp;清哑卧房外间,陈水芹木然坐在椅内。
&esp;&esp;清哑坐在她对面,默默地望着她。
&esp;&esp;“谁让你做的?”终于她问。
&esp;&esp;陈水芹没有回答,却低声哭了起来。
&esp;&esp;清哑任由她哭,也不劝解。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她道:“你走吧。”
&esp;&esp;陈水芹抬起泪脸,惊愕地望着安静的少女。
&esp;&esp;好一会,她忽然起身,“扑通”跪下了。
&esp;&esp;“清哑,我……我不是成心的!我……”
&esp;&esp;她惶恐解释不清。
&esp;&esp;再说要如何解释呢?
&esp;&esp;她给冬儿下药,让她闹肚子,然后趁机说帮她代班。这样两班交接的时候,她就不用出去了。然后,她利用早准备好的工具撬开织机下封闭的木板,偷看里面结构。
&esp;&esp;谁想今晚阮氏和清哑一同来了,织工们很积极,后一班很快就进了坊间,仓促间她只拔了三颗钉子,加上做贼格外心慌意乱,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构造。
&esp;&esp;清哑心地纯净,感觉十分敏锐。
&esp;&esp;她本就觉得陈水芹帮冬儿带班有些蹊跷,须知坊子有规定:生病了可以告假,不用找人代班,不然任谁整晚织布,便是铁打的也撑不下来。再有,那陈水芹见了她神情极不自然,她就疑惑了。再对机器下面一看,哪有不明白的,没当场搜查闹开,算给她面子了。
&esp;&esp;但是,也仅限于此。
&esp;&esp;她绝不会心软留下陈水芹的。
&esp;&esp;这世道,太无情了!
&esp;&esp;李红枣如此,江家人如此,陈水芹也如此,叫她如何相信人?
&esp;&esp;陈水芹哭着求道:“清哑,你放过我这一回。我……再不敢了!清哑,看在咱俩个好的份上,你饶过我吧!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esp;&esp;清哑摇头,道:“你走吧。”
&esp;&esp;想想又补充道:“我不会对人说的。”
&esp;&esp;说出来,陈水芹这一生就完了。
&esp;&esp;恐怕还会影响到她的亲事。
&esp;&esp;不对,恐怕她就是受定亲的那户人家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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