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未央忙道：“这有什么。你也是不得以。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也是应该的，倘或被人瞧出端倪来，岂不前功尽弃！也真难为你，装了那么些天。你怎么做到的？又不是一天两天。换上我肯定不成。”
&esp;&esp;清哑道：“我这性子，便是一两年不说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静了会，又道：“进了那种地方，还用装吗？”
&esp;&esp;严未央心里一酸，紧紧握住她手，“郭妹妹，你受苦了。”
&esp;&esp;清哑轻声道：“也没什么苦。我在里面想了许多……过去的，将来的……还有江明辉，我……为他唱大悲咒……”
&esp;&esp;严未央也轻声问：“大悲咒？”
&esp;&esp;马车里似乎流淌着一股祥和的味道，或者说，是从清哑的声音里透出来的，令她不自觉压低声音。
&esp;&esp;她有些奇怪。
&esp;&esp;这时，清哑轻声唱了起来。
&esp;&esp;这支曲子，前世妈妈经常吟唱，她也常弹，用以静心。
&esp;&esp;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在牢房里默唱的时候，才体会到妈妈的心情。这的确是抚慰心灵最好的佛音，能让红尘中苦苦挣扎的生灵得以静心，从而透过喧嚣纷扰的世事表面看清本质，体会自己的本心。
&esp;&esp;严未央顿时沉入祥和的氛围。
&esp;&esp;许久之后，她幽幽问：“你不恨他？”
&esp;&esp;清哑停住吟唱，道：“怎么没恨过。可是，从来没想过他会死。他还这样年轻，这样子被人杀死，我从来没想过……”
&esp;&esp;她脸上静静滚下一串泪珠。
&esp;&esp;“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她轻轻吸了下鼻子，“严姐姐，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肯帮我。你没觉得吗，我那天看你的时候。我差点就说话了。”
&esp;&esp;严未央呵呵笑道：“知道，是不是韩少爷抓蟑螂吓着你了？”
&esp;&esp;提起那件事，清哑也忍不住笑了。气氛轻松起来。
&esp;&esp;很快到了郭家门口，严未央对她道：“妹妹，你这一家去，肯定有许多事，又要陪郭叔和郭婶子说话，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等明天再过来瞧你，咱们好好说话。”
&esp;&esp;清哑也觉天晚了。不好留她，因道：“好。”
&esp;&esp;严未央下车和郭家人招呼过，才带着墨玉等人走了。
&esp;&esp;沈寒秋没有走。被请进了郭家。
&esp;&esp;沈亿三和沈寒梅也等在郭家。
&esp;&esp;郭家早得了消息，做了许多安排：院内灯火辉煌，上房和厢房廊下都挂了一溜红灯笼；等众人一到门口，挑在竹竿上的鞭炮就被点燃。“噼里啪啦”一顿响。又有大花炮，足足放了好半天。
&esp;&esp;硝烟弥漫中，沈亿三带着留守的阮氏等人喜气洋洋迎上来。
&esp;&esp;门口摆了两个大火盆，阮氏喊道：“娘，叫大哥和小妹跨火盆。”
&esp;&esp;吴氏正牵着清哑，闻言忙道：“对，对！闺女，走火盆上过去。去去晦气。娘牵你，步子迈大一些——”因抬头问阮氏——“怎么弄了这么大一个火盆？你小妹跨不过去呢。”
&esp;&esp;细妹从后挤上前来。急道：“姑娘能跨得过！”
&esp;&esp;姑娘跳舞的时候，那身子别提多软了，随便一抬腿就能竖起来。
&esp;&esp;阮氏也笑道：“盆大些好！小妹，你就像跳那个舞一样跳过来。”
&esp;&esp;吴氏道：“哎呀这我还不晓得？我是说，她坐了一个多月，身子都僵了！”说到这，高兴的语气沉了沉，脸色就变了。
&esp;&esp;清哑眼见她变脸，急忙道：“我能过！”
&esp;&esp;捏捏她手，安慰地对她笑笑，又对郭大全道：“大哥先过。”
&esp;&esp;蔡氏正要催男人，一声尖叫传来“爹——”
&esp;&esp;郭勤不知打哪钻出来，一个飞跃，从火盆上跃过来，扑进郭大全怀里。
&esp;&esp;众人都大笑起来，都说他倒跳过来了。
&esp;&esp;郭大全搂着儿子，用力拍他后背，笑道：“死小子，还不丢手！爹这一身老皮都发臭了，你还往我身上钻！等爹跨火盆——”
&esp;&esp;说着，蔡氏早扯过儿子，郭大全果然跨过去了。
&esp;&esp;接着，是清哑，轻轻一跳，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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