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楼上，谢吟月已经停止呓语，平静下来。
&esp;&esp;明阳子再次为她诊脉后，站起身道：“生机已绝！”
&esp;&esp;顿时，锦绣锦云放声痛哭。
&esp;&esp;韩希夷也落下两行热泪。
&esp;&esp;死亡带走了一切仇恨和怨怼，却留下了曾经的美好。
&esp;&esp;这一刻，他深深为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痛惜。
&esp;&esp;他终于明白，那时为什么会跳下去救她。
&esp;&esp;苦海无边，回头就是岸。
&esp;&esp;只要她肯回头，他们都不吝啬拉她一把。
&esp;&esp;就算没有了爱，曾经的情义也无法磨灭。
&esp;&esp;可惜，终究没能将她拉回来。
&esp;&esp;“这样也好。若活着，更艰难。”他看着她轻声道，“来世，你可别再傻了。你如此聪慧，却走到这步田地，太不该了！”
&esp;&esp;他解下腰间的洞箫，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esp;&esp;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esp;&esp;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esp;&esp;箫声呜呜咽咽，诉说一个女子短暂的辉煌和没落，诉说他对她曾经的爱恋和痴迷，如梦如幻，演绎错位的命运和结局。
&esp;&esp;尤娘子家，衙役们已经将暗道挖通，挖进了谢家别院，还挖出了两具尸体，正是聂无和尤娘子。暗道只填了半丈远，后面都是空的，直达谢家主院后楼。
&esp;&esp;颜侍郎自得信后，便亲自赶来现场主持。
&esp;&esp;他面上一派肃然，心中激动不已：这两条人命，是年前蒋大人审理的江明辉一案的首尾，也可算作谢家与夏家官商勾结的证据。
&esp;&esp;谢家，也将要被他查抄。
&esp;&esp;他的功劳是板上钉钉了。
&esp;&esp;所以，一等暗道全部挖通，他便上前，要进暗道。关县令等人忙拦住苦劝。颜侍郎道：“不必拦，本官要亲自看个明白，才好审问。”说完便身先士卒，进入暗道。
&esp;&esp;众人急忙鱼贯而入，捕头衙役点上灯笼在前照亮。
&esp;&esp;这边，谢明理和谢天护仓皇赶来。
&esp;&esp;谢明理看着从后楼内冒出的官差，面如死灰。
&esp;&esp;颜侍郎对着谢明理皱眉，因他不认识谢明理。
&esp;&esp;关县令忙喝道：“谢明理，聂无和尤娘子可是被你所杀？”
&esp;&esp;不等谢明理回答，谢天护越众而出，扑通一声跪在颜侍郎面前，喊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他们！是我……”
&esp;&esp;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叫得有些歇斯底里。
&esp;&esp;谢明理再不及想任何应对措施，厉声喝道：“住口！”
&esp;&esp;因对颜侍郎一抱拳，再撩起衣摆跪下，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小民一人所为。外面那宅子，是聂无暗中置下的。又挖了这暗道，便于和小民联络。便是连尤娘子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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