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少帝怔了怔。
&esp;&esp;“可阿父说……珍爱我。”少帝声音微颤，“难道阿父骗人？”
&esp;&esp;傅元青惨笑：“我怎么会骗人。天下再无人如您在臣心中一般珍贵。臣珍爱您……”
&esp;&esp;他在少帝期盼的眼神里，说出后面二字：“如子。”
&esp;&esp;“你说什么？”少帝眼神里的光凝固了。
&esp;&esp;“臣珍爱陛下如子。”傅元青又道。
&esp;&esp;“如子？”少帝缓缓重复了这两个字。
&esp;&esp;“是，如子。”
&esp;&esp;“如子……”少帝视线微移，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糟瓜茄，恍然道：“朕记得有一年夏日，朕贪玩中了暑，光禄寺的饭菜又一向难吃，送来的膳食连续几日朕几乎都吃不下去。是阿父差人从宫外寻了糖醋腌菜送入宫中，又煮了粥，日夜喂朕汤饭药剂，过了好些日子朕才缓过来。这些年来，朕一直记得，让御酒坊试了无数次，才依稀有了当年的味道……”
&esp;&esp;傅元青微怔：“臣……都快忘了。”
&esp;&esp;少帝抬头看他，问：“那你为何要讨赏……你、你讨要糟瓜茄是为了给陈景吃，是不是？！”
&esp;&esp;“……”傅元青良久不能言语。
&esp;&esp;“哈哈……”少帝突兀的笑了起来，他捂脸大笑，乐不可支，声音却似哭泣：“阿父这些年来，眼里看到过朕吗？心里有塞下过朕吗？一个要死的低贱之人，不过一个月，就能让阿父费尽心思讨好。为什么？因为他与阿父同榻？因为他让阿父快乐升天？！”
&esp;&esp;“请陛下慎言。”傅元青道，“陈景待我，绝不止肤浅交换。他爱我愿身死供奉。我敬他已许棺塚。”
&esp;&esp;“哈哈哈……”少帝笑声怪异，频频点头，“好哇，你二人生同床枕于寝间，死同棺椁于坟下。那朕呢？朕算什么？”
&esp;&esp;“陛下是臣最亲近之人。”傅元青虽然声音不稳，却还是坚定的回答，“臣爱惜陛下，如父母爱其子女。若言行有冒失之处，让陛下误会，臣万死难辞其咎。只求陛下不要迁怒陈景……他、他只是据实作答，何其无辜。”
&esp;&esp;傅元青跪地叩首。
&esp;&esp;他匍匐少帝脚下。
&esp;&esp;却似相隔万里。
&esp;&esp;“求陛下怜惜陈景。臣愿一身承担过失。”
&esp;&esp;少帝感觉胸口闷痛，过了一会儿，他道：“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上朝议事了。以后让刘玖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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