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流动的七彩祥云。澡巾的榫卯上雕琢繁华的云外仙山,一共七层,与天子七庙一一对应。
&esp;&esp;最右边那小庙被砸的稀巴烂。
&esp;&esp;经纬被刀剑撕碎。
&esp;&esp;香炉倒塌。
&esp;&esp;赵谨……或者说成帝的牌位被扔在了长命灯里,紫檀木如今浸泡了满满的油脂。
&esp;&esp;“你来了?”坐在蒲垫上那个有些憔悴的人问他。
&esp;&esp;傅元青行礼:“陛下。”
&esp;&esp;“不是这样闹腾,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朕这个人?”少帝问他,眼下铁青,眼里都是血丝,他拿起酒来灌了一大口。
&esp;&esp;与上次在观星台上不同,这次他喝的酒极烈,不到身侧,已经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esp;&esp;“算起来,司礼监离养心殿也没多远,没安排你上值,你便不来。说不定因此还乐不思蜀吧。”少帝醉醺醺的笑了一声。
&esp;&esp;他的眼神阴霾,紧紧盯着傅元青。
&esp;&esp;中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涌动聚拢。
&esp;&esp;傅元青看不明白,沉默了一会儿,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杂乱的灵台,他低声说:“主子不应该如此对待祖先……这是大不敬。”
&esp;&esp;“是吗?”少帝咯咯笑了,“太庙太庙,乃是天子之庙。大端二十二任帝王,除了太祖可长驻此庙,祖宗规矩,祭祀只需上溯七帝。所以太庙里永远只有七个牌位。朕若死了,便要有一位祖宗移庙,到底是谁大不敬?”
&esp;&esp;傅元青从长明灯里,把浸泡了许久的成帝牌位拿了出来。
&esp;&esp;巨大的牌位被他捧在怀中,又重新放置在灵台上,他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牌位上的油渍。
&esp;&esp;——英高启天弘道明肇德敏文钦武章圣达孝昭皇帝赵谨之位。
&esp;&esp;素色帕子沾染了污渍变得斑驳。
&esp;&esp;傅元青在擦拭到赵谨二字的时候眼神极近温柔,终于勉强擦拭干净,他将牌位恭敬摆上灵台的时候,就听见少帝笑了一声。
&esp;&esp;少帝笑了一声:“荧惑入斗、洪灾将起……朕都罪己斋戒,做父亲的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愧疚吧。朕体恤父意,知道皇考德不配位,为皇考减号。”
&esp;&esp;他言语认真到让人有些胆寒,傅元青转身看他。
&esp;&esp;他想了想:“便改谥号为‘缪’吧。”
&esp;&esp;“陛下,请收回成命!”傅元青立刻跪地,脸色苍白道,“缪乃是恶谥,含义乃是无序无状奸猾诡道。先帝在位虽短,德行无亏。陛下万不可做此减谥!”【注2】
&esp;&esp;“哈哈哈……”少帝笑了两声,捂住了嘴,可笑声忍不住的倾泻出来,“嘻嘻嘻……阿父真是的,一说到先帝,就全然没了章法。”
&esp;&esp;“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傅元青急劝,“您这么做,只会遭到天下人的辱骂嘲笑。史官绝不会手下留情——”
&esp;&esp;“朕早说过,朕不在乎!”少帝厉声打断他。
&esp;&esp;“可……”
&esp;&esp;“在乎的人是你!”少帝道,“是你!傅元青!说到底你跟那些儒林酸腐有什么区别?他们博一个千古流芳。都说阉人连男人都不是,所以爱财爱权,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无所不用其极。你呢?你真以为自己跟他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你确实是什么也没有了,家破人亡,你不求钱财不求权位。可你比他们更孜孜以求这些虚妄!”
&esp;&esp;少蹲下,笑看他,问:“傅元青,你与过往的权宦有什么不同吗?”
&esp;&esp;傅元青眼睁睁看着他。
&esp;&esp;他像是被激怒的狮子。
&esp;&esp;愤怒在燃烧他的灵魂。
&esp;&esp;他说出的话咄咄逼人,又极近伤人。
&esp;&esp;傅元青想要安抚这头怒狮,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做。
&esp;&esp;“朕不在乎。”少帝道,“朕不在乎天下人怎么议论朕,不在乎后世怎么看待朕。朕在乎的只有——”
&esp;&esp;他猛然一顿,眼眶通红,声音沙哑:“朕只在乎阿父。”
&esp;&esp;“可是……傅元青,你不稀罕。”他道。
&esp;&esp;少帝看向灵台上那牌位,他下定了决心一般,拔出了佩剑,寒光一闪,那巨大的牌位竟然瞬间两半。
&esp;&esp;在傅元青反应过来之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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