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未必不能发生一些轻松愉快的对话。
&esp;&esp;宁语迟的手臂搭在车门上,指尖有意无意缠弄胸前黑发。
&esp;&esp;“不是要去家里?”这条路有些陌生。
&esp;&esp;“接个人。”
&esp;&esp;“从公司过来么。”
&esp;&esp;“嗯。”
&esp;&esp;从他公司过来,到f台广电,再向这边走,在地图上刚好是等边三角。
&esp;&esp;她没再开口,他也没说什么。双方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说,对话到这,就没了下文。
&esp;&esp;一路行到一所贵族高中附近。
&esp;&esp;里面都是权贵子女,师资力量强大,学生没点家底根本进不来。
&esp;&esp;正是午休期间,校门口车流堆积,所有车不得不减速慢行。
&esp;&esp;他们停在学校周边,副驾的助理拨出一通电话,三言两语交代位置,挂断。
&esp;&esp;宁语迟听罢评价:“未成年,你可真够禽兽。”
&esp;&esp;助理在前面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微微转身,说:“宁小姐……”
&esp;&esp;裴行舟微微抬眸。
&esp;&esp;助理赶忙闭嘴。
&esp;&esp;他放下翘起的腿,伸手掸平西裤褶皱,面色平静如同一碗凉水。
&esp;&esp;“当年的你,也没比她大两岁。”
&esp;&esp;冷不防旧事重提,对她来说,无异于撕扯结痂。
&esp;&esp;她轻曼地笑了笑,唇边弧度优美好看:“正因为年纪小,才会被感情蒙蔽双眼,今后决计不会了。”
&esp;&esp;助理汗如雨下,透过后视镜觑了眼裴行舟的脸色,他又不敢出声。
&esp;&esp;车内沉静了三秒。
&esp;&esp;身侧男人,轻轻呵了一声。
&esp;&esp;他抬手,正了正领带,自语一般,淡淡下了结论。
&esp;&esp;“离了我,倒是长了点本事。”
&esp;&esp;轻描淡写一句话,如同一把锥子,扎在她的心口。
&esp;&esp;分手那天,是她亲口所说:裴行舟,离开你,我会凭本事过得更好。
&esp;&esp;那时她还是f台知名主持,家喻户晓,正当红时。
&esp;&esp;分手不出三个月,她惨遭台里封杀,事业生涯走到尽头。
&esp;&esp;两年来时常碰壁,非但没有更好,反而糟糕透顶。
&esp;&esp;离开他以后,一切生活都在告诉她:她没了裴行舟,就是不行。
&esp;&esp;胸口闷得有如乌云堆积,她别过头,嘴上仍不肯服输。
&esp;&esp;“岂止,我的本事多着。”
&esp;&esp;
&esp;&esp;不多时,助理开门下车,亲自去接了什么人。
&esp;&esp;几分钟后,她看到一米八多的助理,带着一个一头红毛,头发呈爆炸式的少女走过来,像被鞭炮崩开的柿子。
&esp;&esp;……?
&esp;&esp;两年不见,裴行舟的口味是不是变化得有点快。
&esp;&esp;宁语迟投去怪异一瞥。
&esp;&esp;少女绕过车头,熟练走到宁语迟这侧,拉开车门,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esp;&esp;爆炸头女孩化了极浓的烟熏妆,整个眼皮都是黑的,鼻子上打了鼻钉,左下唇有两个唇环,就连嘴唇也涂成了黑色。
&esp;&esp;脚下马丁靴满是铆钉,脖子上挂了不少金属项链,这一身装扮,活脱脱一个日式杀马特少女。
&esp;&esp;就在她迟疑之际,杀马特少女开了口:“哥,这你马子啊?”
&esp;&esp;又说:“这车都坐不下,那我走了啊,可不是我不来。”
&esp;&esp;“……”
&esp;&esp;裴行舟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杀马特妹妹,她怎么不知道?
&esp;&esp;“站住。”裴行舟冷冷出声。
&esp;&esp;杀马特不得不停下,瞄了宁语迟一眼:“美女,往里挪挪成吗。”
&esp;&esp;宁语迟不想跟裴行舟挨在一起。
&esp;&esp;她说:“我下去,你坐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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