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所不容!其入鲁为大夫,虺蜴为心,豺狼成性,倾覆三桓之家,践踏周公之庙。惜哉中原无人,竟使竖子成名,姬姓盟邦如鲁、卫、曹等,均为赵氏所窃。无恤仍贪心不足,窥窃唐叔虞之庙,弑其君二,弑太子一,屠戮公室,冀州血流成河,天灾人祸毕至……无恤不知悔改,更逼迫诸姬,为其请封,俨然窃取七鼎,列为诸侯,此乃姬姓之耻,夫差之耻也!”
&esp;&esp;“哀乎晋国,竟为宵小所窃。”群臣也同样表示了哀悼。
&esp;&esp;夫差又道:“晋乃诸姬霸主,晋国既亡,吴国乃姬姓之长,理当继承晋国扶持天子,征讨不臣之任!”
&esp;&esp;他拔出长剑,直指北方:“即日起,吴国与赵氏不共戴天。“
&esp;&esp;“大王!大王不可!”就在群臣应诺的时候,太王之庙外却响起了一个不偕之音,众人一看,却是白发苍苍,风尘仆仆的伍子胥,他刚刚督造完邗沟工程,回来交差,刚进城便遇到了这一幕,连忙入内,想要阻止吴王。
&esp;&esp;夫差本来豪情万丈,如今被人打断后十分不快,瞪着伍子胥道:“伍子有何话要说?”
&esp;&esp;伍子胥劝谏道:“老臣依然是那些话,越国是吴国的心腹之患,现在大王却偏偏相信勾践谎言,又贪图北伐中原的虚名。然而,吴国即使能够攻占宋、鲁,在赵氏援军抵达的时候也难以守住,就算守住了,南人不服北方水土,难以久居,这就好比得到了一块石田,既不能耕,又不能种,毫无用处,毫无意义!”
&esp;&esp;他苦口婆心地劝诫道:“《盘庚之诰》说过:‘有叛逆不顺从的,就把他们彻底消灭掉,让他们断子绝孙,决不许他们在这块土地种下祸根。’这正是殷商能够兴盛起来的原因,也是有穷氏灭夏,终究却让少康复国的教训。还望大王能放下赵氏而先攻灭越国,若不这样去做,往后必将悔恨,那就来不及了……”
&esp;&esp;夫差不听,说道:“越国乃小患,何况勾践已经表示臣服,不单每年都派万余劳力为我修筑宫室、运河,还愿派遣三千兵卒随我北上,何必忧虑。赵氏则不同,与吴国乃是国仇!”
&esp;&esp;说完,他便不理会伍子胥,撕下了丧服,露出了里面的犀甲,下诏道:“如今邗沟已成,寡人不日将北伐中原,为晋国报仇,恢复姬姓天下!”
&esp;&esp;“届时苦于赵氏暴政的中原诸侯一定会群起响应!大王取威制敌以成霸业,在此举矣!”伯嚭复述夫差之言,得意洋洋地看着伍子胥。这位老对手英明一世,可惜他终究不知道,大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像秦穆公那样在蛮夷里小霸就满足了?不,他想要的,是让整个天下都瞩目的大霸!
&esp;&esp;如今陈恒已经回齐国做准备,吴军北上已成定局,还敢出来阻止此事的伍子胥,将彻底被夫差嫌弃,丧失王的信任,就意味着丧失了权力。
&esp;&esp;伍子胥眼见无法阻止夫差,颇有些失魂落魄地退了出来,在一片欢呼中回到家里,儿子出来迎他,他便一把抓住伍封。
&esp;&esp;“父亲,这是?”
&esp;&esp;伍子胥对儿子低声说道:“我屡次劝谏大王,但大王始终不肯听从我的话,一旦大王执意北伐,吾等很快就要看到吴国的灭亡了。”
&esp;&esp;似乎是预见到了那情形,他惨然道:“我伍子胥身受先王重恩,生死已经交付吴国,纵然吴国覆灭,我也要守到最后,你却不同,你还年轻,与吴国一起灭亡毫无意义……”
&esp;&esp;他下定了决心:“你速速离开吴国,北上赵地,去投奔汝师长卿,为伍氏留下一丝血脉!”
&esp;&esp;……
&esp;&esp;携同正室夫人乐灵子步入未央宫含元殿时,赵无恤似是心有所动,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南方。
&esp;&esp;“夫君,怎么了?”乐灵子看着丈夫冠冕下侧脸端正的轮廓,柔声问道,赵国冠冕是“乗殷之辂,服周之冕”,融合了殷周的章服制度,此时乐灵子盛装打扮,身穿绛色深衣,头戴凤冠,玉带束着蜂腰,身上满是金、玉构成的饰品,一走动,便是一阵悦耳的鸾佩将将。
&esp;&esp;赵无恤则是冠远游冠,穿着玄端礼服,他的眼睛很亮,清澈的双眸迎接着她的目。为君侯者,需要的不仅是家的港湾,也需要一位为他料理后宫,施恩于臣民的夫人,在这方面,乐灵子做的堪称完美。
&esp;&esp;他心中涌现一丝感激,握着她的手,说道:“孤只是在想,从赵氏庶子一直走到诸侯之位,这一路实在是有些艰难,幸好,还有你们陪在寡人身边。”
&esp;&esp;说道这,赵无恤也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季嬴和一众儿女,季嬴同样还以微笑,赵佳今天也难得像个小淑女一般,乖巧地不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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