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减下去的大腹：“兵法？章邯倒是会，但他不在，至于我？”
&esp;&esp;“昔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孔子如此，身为孔子后学，我亦然，故不会兵法，你找错人了。”
&esp;&esp;破虏死乞白赖，坐下道：“那夫子再教我点其他擅长的学问，桑木他们不是都说，夫子博览群书，无所不能么？”
&esp;&esp;比如兵法，虽不知兵，肯定也读过，甚至背得罢？
&esp;&esp;“我擅长的学问？”
&esp;&esp;张苍被夸得很受用，但又大摇其头：“那种事，你才九岁啊，学了恐怕不好。”
&esp;&esp;破虏却很有斗志：“父亲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esp;&esp;“好，有志气！”
&esp;&esp;张苍转头看向帐门口坐着烤火的二人：“桑木、灌婴，这破地方有女人么？给我找一个，不，两个来，我今日便要大显身手，教破虏小君子我最擅长的御女之术！”
&esp;&esp;桑木是黑夫的亲卫御者，话少，却十分忠心，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esp;&esp;另一边的灌婴本是睢阳小贩，早先在北地搞大生产受过黑夫表彰，遂为吏，后来得到章邯赏识，提拔为骑兵五百主，章邯被黑夫牵连罢官，他也随之出奔。
&esp;&esp;灌婴性格更活络些，早习惯张苍的荤段子了，遂大笑道：“只有浑身老山羊味，且又老又丑的胡女戎女，张君要么？”
&esp;&esp;张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摆手道：“不要，不要，一次就够了。”
&esp;&esp;尉破虏知道夫子又胡扯了，遂红着脸，缩了头，半响后又嘟囔道：“夫子，我父亲什么时候能打进关中啊？”
&esp;&esp;“快了。”
&esp;&esp;张苍叹道：“他就算不来接你，也得来接我这好兄弟罢？”
&esp;&esp;破虏翻了翻白眼：“夫子啊，我记得父亲的结拜兄弟里，可没有你！”
&esp;&esp;张苍冷笑道：“虽不曾结拜，却胜似兄弟，汝父娶汝母时，是谁为他驾车的？是我！”
&esp;&esp;他揪着破虏耳朵笑道：“儿子没了还能生，尤其是多纳些妾，一年能生上十个八个，但兄弟没了，就像手足被砍掉一样，再也长不出来了！破虏，如此说来，我对汝父而言，是否比你更重要些？”
&esp;&esp;“夫子肥若是，能压死三头羊，岂能不重？”
&esp;&esp;破虏龇牙咧嘴跑开，朝张苍做了个鬼脸，往帐外跑去，他宁可去雪地里打滚，也不愿再和这么满身油腻的死胖子呆一个帐篷了。
&esp;&esp;看小君子气急败坏的样，灌婴哈哈大笑，桑木也咧开了嘴，这苦闷的流亡生活，每日有了师徒二人的斗嘴，也多了几份趣味。
&esp;&esp;破虏走后，张苍收敛了笑容，望着被寒风卷起的帐门自嘲道：“其实雪天也不错。”
&esp;&esp;“吾等出不了门，朝廷的鹰犬……额，咸阳的走狗……嘿，我今日莫非是想黑夫了，怎老提到他？”
&esp;&esp;流落塞北，大雪封山，又没书看，再不苦中作乐，张苍唯恐自己会疯掉！
&esp;&esp;抄起一块硬邦邦的酪，张苍啃着着它，却开始想念咸阳的美食美酒美女：
&esp;&esp;“不管怎样，至少在雪天，不会有人来搜寻索拿吾等，雪化之前，吾等都是安全的！”
&esp;&esp;……
&esp;&esp;如张苍所言，这场雪来得很及时，月余前奉赵高、阎乐之命带着数百人赶赴北地，搜捕黑夫之子的张敖，也正被大雪所困，狼狈地从贺兰山下，撤回北地郡府义渠城（甘肃庆阳）。
&esp;&esp;才至义渠城，张敖便勃然大怒，召来秘密向朝廷告发的本地人。
&esp;&esp;“公孙白鹿，你敢骗我！”
&esp;&esp;张敖气急败坏，又仗着自己是咸阳使者，对年纪是他两倍的公孙白鹿颐指气使。
&esp;&esp;“我派人搜遍了贺兰山下每个部落，但章邯、张苍，以及叛贼逆子，不在富平，也不在灵武！”
&esp;&esp;公孙白鹿亦是黑夫在北地时的旧部，因受黑夫牵连，遂被罢官，但他不似族弟义渠白狼一样咬咬牙，随章邯出奔塞外，反倒留下来，投靠了咸阳。
&esp;&esp;见张敖追究，他冷笑道：“且不说贺兰山外接大漠，北连匈奴，若章邯想，随时可以出奔。就说在北地郡内部，彼辈也有人庇护，过去咸阳也派人来索拿过几次，往往抢先知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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