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要惊慌,抱木冲关!梁公素来优待将士,先登者封侯可期!”
&esp;&esp;被浮堰击溃的前阵上,随着那些巨木冲势衰竭,幸存于水面上的小型战船再次集结起来,打捞抢救那些落水的同袍。晋军前阵将士多以藤甲武装,减轻自重,降低了溺水的危险。
&esp;&esp;将士们纷纷被打捞起来,并未因此挫折而有丧气,一个个抓住将近两丈长的竹枪,轻舟疾驰,快若脱弦之箭,直往敌军水门冲去!
&esp;&esp;水门乃是守军进出门户,此时正有数百守军准备登船入水趁乱剿杀落水晋军,未料到晋军冲势如此迅猛,眼看着那些超载的轻舟直冲而来,甚至还来不及躲避,便直接被那些竹枪迎面扎透!
&esp;&esp;“速速射技,射死这些晋贼!”
&esp;&esp;关城墙头上响起守军将领的咆哮声,然而在箭雨泼洒之前,已经有近千名晋军将士跳水深潜于下,此处舟船筏具叠陈,不要说箭雨,哪怕是抛石,一旦到了水底,杀伤力都被严重的限制住!
&esp;&esp;“继续进攻,争取一波拿下敌军水门!”
&esp;&esp;前阵督将乃是徐州都尉许宁,如此暴烈冲击,伤亡之大可想而知。尤其这些士卒们更是自己安身立命部曲精锐,每死一人许宁都心痛不已,但他也知此刻绝非保全实力的时候,唯有痛斩大功,来日才能在整个江北军系中登高站稳。
&esp;&esp;徐州军的部曲兵在大规模会战中或许不及淮南军表现出色,但在这种激烈的关卡争夺中,所表现出来的悍勇则实在令人侧目!将领们与士卒之间不独只是统御、依附关系,更有一种近乎家人那种共生共存。
&esp;&esp;许宁虽然还在后督战,但他的子侄凡有力能持戈者,俱都在冲锋阵列中。甚至就连督护李闳的长子李炳,都被派遣冲锋。
&esp;&esp;他们或是骄兵悍将,游离于王命之外,但也正因此自身的权位利益少受王命礼制的保护,想要保持长盛,唯有父子相继的以命相争,若儿辈才具不配,即便不被同类兼并,其部众也都要哄散流失。所以他们纵有富贵,那也是命提手中,不敢懈怠。
&esp;&esp;水门乃是孟津关城一个命门所在,一旦告破,敌军便可直冲中营。届时恶战于内里,关城即便再怎么牢固,也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esp;&esp;晋军的凶猛,完全超乎守军的想象,在那些快船不惜代价的冲撞中,外围木栅防线早已经不堪一击。
&esp;&esp;此前集结在水门附近的舟船筏具,此刻成了晋军泅渡进攻的绝佳防护,一个个晋军士卒水鬼一般渡过这一片关墙覆盖的区域,初时尚有几十人,还可被水门附近守军轻松射杀。可是随着泅渡者越来越多,防线便渐渐被撼动。
&esp;&esp;因为要泅渡,这些晋军将士们难以携带过于沉重的兵器,但他们就持着藏于肋间尺余长的利刃,一俟冲出水面便弓身扑杀。哪怕自身中箭,仍能咬牙将箭支拔出,不顾自身血流如涌,反手将箭掼入敌军身上!
&esp;&esp;“这不是人……他们是鬼,索命的厉鬼!”
&esp;&esp;面对如此悍不畏死的冲击,那些守军们一个个惊悸的面无血色,两臂瑟瑟发抖乃至于连弓弦都扣不住,有人嚎叫着向后溃逃,不愿面对这样的对手。由此引发出连锁反应,水门防线上士卒开始成规模的溃逃。
&esp;&esp;几百名晋军将士聚集在了水门附近,浑身湿淋淋分不清是血还是水,几艘破损的船只被拖到了水门附近卡住通道,而后这数百人各捡趁手兵器,等到后继援军陆续到来,便直往孟津西北方向的河桥关卡杀去。
&esp;&esp;“儿郎勇壮,不亏大都督重用!”
&esp;&esp;眼见冲关战事有了突破,舰船上李闳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渍,刻意不看已经浮满水门附近的尸首以及那早被血水浸红的河面,下令鼓令齐鸣,越来越多的战船往孟津水门关城冲去。
&esp;&esp;鏖战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厮杀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河桥和关城城头,随着战事进行,晋军优势越来越明显,能够投入作战的将士们也越来越多。
&esp;&esp;此前奉命先行设营的路永这会儿也率军迎上,待见孟津关城上胜机已是锁定,也忍不住感叹道:“如此雄关,半日而定,李将军用兵之烈,我实在不及!”
&esp;&esp;听到路永自叹不如,李闳本该自豪不已,可是眼见到关城内外那些横陈尸首,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只是涩声道:“徐方壮士,胸怀同样壮烈慷慨,既受大都督重托,则必舍命夺关奉上!”
&esp;&esp;路永闻言后抱拳示敬,继而站在李闳身侧不乏感慨道:“大都督向来壮言神州蒙难,天下共哀,愤勇之士,岂独生于天中,若能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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