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年轻将领见状后挥臂一抖,木杖却仍纹丝不动,他稍作策马,手臂一扬将木杖抬臂送出,眼见韦轨收势不住、踉跄后退数步后跌坐在地,口中发出大笑声,继而便翻身下马,眼见韦轨稍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便阔步行上前去,将手搭在年轻人肩膀上拍了一拍,笑语道:“倒是一个难得的壮力,且将你同伴唤出吧。”
&esp;&esp;韦轨这会儿脸上颇有几分潮红,虽然这位年轻将军马上刺他是稍借马力,但很明显也是随手做出的一点试探而未尽全力,饶是如此那一抖之间便险些将他挑离地面,可见对方也是臂力惊人。
&esp;&esp;这不免让年轻人颇感灰心丧气,他生于京兆豪族,常因臂力雄壮夸称乡里,也因此对于投效王师充满信心,却没想到初次逢见王师便被这位年轻将军全面压制。
&esp;&esp;韦轨心情如何且不论,那位年轻的将军心内其实也是颇感诧异。其人正是奋武军将主沈云,随手稍作试探虽然留力过半,但对这年轻人壮力如何已有几分洞见。
&esp;&esp;待到一众京兆子弟行出,沈云才又让人将那韦轨招至近前,稍作询问左近地域所在,又得知这群年轻人离乡投军的心意,对其好感不免更大:“关中境域,王命久绝,途行至此,乡坞多作远望不敢亲近,倒没想到还有此等勇健儿郎壮行投军。你等暂且入伍听用,待到此间战事了结,再各自良才受用罢。王命功用四边,诸多勇出际遇,忠义之徒勤恳受用,无患名爵不达!”
&esp;&esp;在确定了这一路王师身份之后,韦轨等一众乡徒们心中也是惊喜交加,原本他们还以为需要继续前行数日才能访见王师,却没想到还在这京兆腹心境域内便遇到了对方。
&esp;&esp;这一路王师于此稍作休整便继续上路,因为可供换乘的战马不乏,韦轨等人也俱都分了一匹。他们各自所携兵械都被收缴起来,人员也被打散安排于什、伍之内。
&esp;&esp;“将军,再往前行便是灞上……杜洪贼军于灞上多有防设!”
&esp;&esp;眼见对方一路无所顾忌,韦轨忍不住开口提醒,而对方却并没有因此放缓步调,一路长驱直入,不循曲径,竟然在傍晚时分便抵达灞上陂塬。
&esp;&esp;灞上乃是杜洪所经营长安防线的最外围,因为近来广得乡助,杜洪军力也是激增,在灞上周边广布斥候以侦查敌情,顺便接引其他来自乡境的物货援助。
&esp;&esp;这一路骑兵长驱而入,很快便引起了灞上守军的关注,很快陂塬外围便集结近千骑士,直向这一路敌军扑杀而来。
&esp;&esp;“准备杀敌了!”
&esp;&esp;沈云见状后大笑一声,继而拉下面甲,提起挂在马鞍上的强弓,奋勇当先直向对面敌众队伍冲去。其身后一众骑士们也都收束阵型,打马前冲。
&esp;&esp;韦轨等人这会儿也都无力再作其他,被裹挟着直向对面冲去,耳边近乎万马奔腾、几无余声,视野同样凌乱到了极点,劲风灌入口鼻之内,几乎不能睁眼视物。
&esp;&esp;“杀!”
&esp;&esp;洪亮壮阔的喊杀声震天而响,虽然双方都是骑兵对冲,但对面方向的敌军们却完全比不上奋武军气势如虹的壮姿。
&esp;&esp;人还未至,蓄满劲力的流矢已经先一步啸空而来,因为弓力不济,对面多有骑士中箭落马。原本就不甚凝实的阵型变得更松散数分,更加不敢再直当锋芒,不少人下意识拨马侧绕,打算暂时避开对方锋芒正盛的冲阵,于侧翼再作集结。
&esp;&esp;然而这一退却令对方冲势更加猛烈,如一柄钢刀直接插入阵势中,迅速便将松散的阵势予以凿穿,继而马头微转,摄尾追杀,一路穷追猛赶,竟然直接将这一部骑兵从灞上陂塬切割出来,逐于原野穷杀不止!
&esp;&esp;灞上敌军们眼见着这一支奋武军旋境而过,在他们眼皮底下将己方一路骑兵切割追杀,一时间也是心悸不已,慑于其众军势之盛,竟然无人敢于出营搭救,眼睁睁看着那近千骑众在原野中被逐杀殆尽!
&esp;&esp;当然这也是因为敌军马力并没有太过充足,等到营舍中再作集结整编,己方骑兵早已经被追赶出数里之外的原野中。而他们又根本不知敌军军情如何,不敢远出追击。于是在这区区一刻钟的时间里,他们便首战告负,损失了近千战马并卒众!
&esp;&esp;奋武军灞上首战告捷,其实也并不轻松,他们本来就是远袭之众,强弩之末,逐杀过程中便不断有战马倒毙,只是因为军势太过凶猛,才将这些迟滞、意外掩盖下来。
&esp;&esp;一直等到将这些敌众们追杀殆尽,沈云才又下令收缴敌军战马、军械之物,各自换乘,徐徐后退。
&esp;&esp;而也一直到了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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