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升暗降。
&esp;&esp;南湖城位处北地边境,与妖族领地相接,那里常年征战不断,与妖族的小摩擦时有发生,这些年来死在那里的太守已有十余位之多。
&esp;&esp;为此,古宁不是没有厚着脸皮求过古家。
&esp;&esp;但主家人向来如此,从来不曾正瞧过他们旁支一眼,更莫提应下他的请求了。
&esp;&esp;于是古相亭百般无奈,领着旧部赴了南湖城,接任长门镇的古宁因此沉寂了许久时间,即使苏沫相劝也未有半点作用。
&esp;&esp;那时,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他本以为自己去到长安求学,回到长门,定然可以改变自己父亲在主家中的地位。
&esp;&esp;可事实上,这一切都于事无补。
&esp;&esp;他被困在了繁晨境。
&esp;&esp;和许多修士一眼,难以铸成星魂。
&esp;&esp;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其实很简单,上位者驱使下位者,强者吞噬弱者。
&esp;&esp;古宁从小在古相亭的教导下,习读四书五经,知礼仪,明廉耻。
&esp;&esp;世人称他长门公子,而他也确当得起这个称号。
&esp;&esp;只是,在那时,他才明白,所谓的长门公子,落在主家人的耳中不过是乡野村夫,徒做笑谈罢了。
&esp;&esp;于是在那一段时间,他极为迫切的希望自己强大起来。
&esp;&esp;破繁晨,铸三魂,炼七魄,成问道。
&esp;&esp;可是修行这个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如履平地,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如隔天堑。
&esp;&esp;他依然被困在繁晨境。
&esp;&esp;而也就或许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东西盯上了他。
&esp;&esp;他并不清楚这样的挑选是否只是偶然,又或是有着某些他不知晓的规则。
&esp;&esp;但他确实被盯上了,他的手臂上浮现了一道意义为零的古文。
&esp;&esp;然后一个梦魇一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esp;&esp;去偷出军需库中一件兵甲吧,我便助你繁晨大成。
&esp;&esp;那个声音这般说道,带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却又充满蛊惑的味道。
&esp;&esp;起初,他对此不以为意,只道是自己生出了心魔。
&esp;&esp;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修为没有半分长进,而那个声音却不知疲倦日复一日的响起。
&esp;&esp;他终于按捺不住,在一天晚上潜入军需库盗出了一副兵甲。
&esp;&esp;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以他长门太守的职位,这兵需库中的东西他可以尽数调用。只是古宁熟读四书五经,以君子圣人为楷模,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有违他的性情。
&esp;&esp;可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完成之后。
&esp;&esp;他手中印记便从零化为了一。
&esp;&esp;而他的修为也在一息之间,豁然从繁晨初期,一跃化为大成。
&esp;&esp;与此同时,那道蛊惑的魔音也在那时响了起来。
&esp;&esp;将这兵甲放入古塘的屋中,引兵逮捕,我便祝你成就太一。
&esp;&esp;古塘,是古相亭的侄儿,也是古宁的堂兄。
&esp;&esp;他的父亲早夭,古相亭捡起可怜便收留了他,在军中予了一份差事。
&esp;&esp;古塘盗窃军需库的事情,古相亭与古宁都是知晓的,奈何一直抓不住把柄,又是同族之人,因此也就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esp;&esp;按照那声线所言,这么做无疑是栽赃陷害。
&esp;&esp;这有违古宁这些年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诲,因此他很快便收起了这样的心思。
&esp;&esp;可是一朝铸成太一的诱惑实在太大,而古塘盗取军需库的事情却也是早已坐实的事,只是没有证据。这般做虽然有些不耻,但其结果却是可以为长门除去一害。
&esp;&esp;古宁辗转反复了许久,终于还是抵不住那修为飙升的诱惑,出了手。
&esp;&esp;在他领着军士,在古塘的屋中搜出那兵甲之时,手中的印记再次变化,由一化为了二。
&esp;&esp;而他的修为也理所当然的由繁晨化为了太一。
&esp;&esp;与此同时,那道声音又一次想了起来
&esp;&esp;“古太守,故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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