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起来。”
几点就叫她起来?
初梨不乐意又闭上眼睛,却发现是动真格的,傅祈深把她拉起来,秉持着好心,搅乱困意,他把东西放了进去。
初梨当即就醒了,盈盈双眸瞠着,惊讶的声音却被他带着转了个弯,“嗯……”下一句还有些许哭腔,“不要,大早上的你。”
哪有人这样喊起床的。
“大小姐还困吗。”傅祈深声音比之前更低沉,温柔沙哑地哄着。
“有点。”
她想要起开,又被他拉住,松散的长发海藻似的铺盖肩膀,映衬的一张巴掌大点的小脸带着浓浓的不情不愿以及清晨的洇红。
他说:“有多困。”
“反正挺困的。”她打了个哈欠,她想再去眯一会儿。
“那大小姐。”他淡然摁着薄削的肩膀,“全部坐下去就不困了。”
现在五点多,六点才是早餐时间,在此之前可以先吃一顿。
新婚
傅祈深从容地靠在那儿, 温淡的神态和正儿八经的语气,让困意迷糊的人乍然无法第一时间听明白而跟随他的指示。
坐下就不困了。
初梨认知出现差错,差点真要信了那规划一下子坐过去, 浑浑噩噩地惊醒, 忍不住拍他, “傅祈深, 你出去。”
叨扰休息时间就罢了,怎么还糊弄起人来了。
现在才几点?
她想拿手机看时间, 又不得空,衣冠楚楚的男人将她困住, 哄的没什么诚意,“不是你让我叫你起来的吗?”
“你这算叫起来吗?”
“效果一样。”
“傅祈深!”
“我在。”
初梨有点不敢低头, 不敢乱折腾, 正对面和前方的男人目视, 晨光熹微, 他的眼瞳深邃,无法望穿似的倒影着人的面孔,离得近了,嗅到冷冽的薄荷香, 他的气息往往很纯粹干净,没有过多糅杂, 因此她很容易闻到自己在他这里留下的气息。
尤其是刚吃过奶, 所沾染的沐浴香就更明显了。
她每天从头到尾的香料要用很多,泡在糖罐子, 久而久之自带奇香, 沁香宜人也容易上瘾。
“怎么回傅家你更欺负人了。”初梨看自己都快被吃红了,推又推不开, 骂也骂不过,一把江南嗓子据理力争的能力实在微弱,“我又不是问你这个,谁在意你在哪。”
任她说着怨着,傅祈深就是没将人放下来,拨了一边的发,低头垂眸,薄唇带过耳际,“大小姐真的不在意吗。”
“不在意。”
“在里面也不在意吗?”他斯文的俊颜难见情绪变化,嗓音却哑得很,“那剩下的全部推给大小姐了。”
刚开始是二分之一,再到三分之二,现在是百分之百。
他其实是极其会把握她的时机和动向的,推的时间卡在日出之初,花露最甚之时,这样时机刚好,不突兀也不拖沓,不过因为不适应,初梨很明显地抬了下,试图摆脱,可那敌得过他。
笼中之鸟,池中之鱼,去无可去,刚才困意烟消云散,靓丽的指甲没过他肩侧,落下她不悦的证明,但只过一会儿,那不悦便被新的情绪替代,脊背不自觉抬直,纤细对称的蝴蝶骨,栩栩如生,随之浮动。
五点多的清晨,初梨从未见过,也没有体验过高高在上的感觉。
傅祈深只领了前方一点路,她就知道怎么走了,就是走得磕磕绊绊,心生埋怨,就算这路走起来舒服她也不高兴,谁让他这么早就喊起来的,还是用这个方式。
当体会一次被带领走路的感觉,之后她就生出一种自己能不能累死他的恶作剧想法,最好是让他投降缴械,她也很想看看角色对换的剧情。
可惜事与愿违,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或者低估了敌人。
她居然幻想一个二十多年来晨起锻炼,严以律己的会被自己坐哭。
傅祈深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慢条斯理地拨完垂落的长发,“大小姐似乎更喜欢我的全部。”
“……没有。”初梨拧眉,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喜欢这种感觉。”
“哪种。”
“骑车的感觉……我不喜欢骑车,不舒服。”
“大小姐。”傅祈深抬手刮了下,指间银丝透着光,“怎么一个嘴硬,一个嘴软。”
“傅祈深!你!”她气得小脸通红,“我也不喜欢你。”
他双眸阖上片刻,冷色的肌肤在暗光下透着一种几乎病态的白,薄削的唇抿着,大部分时候他出现在她印象里的多是温文尔雅包裹的外表,做的时候也是,只有这次他再睁开眼,初梨迟钝的感官,捕捉到丝丝异常,他眼底没有聚光,可全是她,唇际耷着散漫的笑,埋在颈间低低闷闷一句:“梨梨。”
他也很少叫她名字,包括小名,婚前婚后都是,她以为他在和她相敬如宾,又或者调情,总归是没想到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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