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蛮子,正要去寻下一个目标,却发现悍不畏死的草原人的阵形在往两侧偏移,直接将中间让出一条通畅的大道。
&esp;&esp;谨慎的陈鹏心道有诈,一个箭步跳上几具堆在一起的死尸,登高望远。
&esp;&esp;视线扫过整个战场,只见让出道路的草原人似乎无心恋战,空出的地方不满尸体,不像有什么陷阱。
&esp;&esp;平原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视线的东西,极目远眺,视线内都找不到能埋伏人马的去处。
&esp;&esp;这是?天不亡我?
&esp;&esp;陈鹏从尸山跳下,刚好有西梁兄弟跑到近前,欣喜道:“将军,草原人被咱们打跑了,现在怎么办,回城还是?”
&esp;&esp;“回城?”陈鹏还在想着草原人为何要撤退,顺嘴念出两字,回头看向御金,脸色一悲,苦涩的指着北门上的旗帜:“回得去么?”
&esp;&esp;那人顺着手指望去,看到迎风飞舞的齐字,登时泪满双眼。
&esp;&esp;一个个西梁甲卒慢慢聚拢到陈鹏身边,都发现御金的变化,各种表情不一而足,却都明白御金已然易主。
&esp;&esp;“陈将军,咱们怎么办?萧将军他…………”甲卒抹去眼泪,问道。
&esp;&esp;从军半生,大半辈子都在御金度过的陈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至于萧远山的命运,他也心知肚明。
&esp;&esp;狠狠的转过身,不再去看改旗易帜的御金关,推开身前甲卒,前行几步拉住一匹无主的马,“找马,进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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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关内,五花大绑的王平和同样绑成粽子的萧远山站在一起,身后有不下十个甲卒盯着,插翅难飞。
&esp;&esp;老人欣慰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西梁军,叹息道:“一降再降,你后悔么?”
&esp;&esp;王平本就萎靡不振,听到这话更是羞愧难当,低着头不敢言语。
&esp;&esp;老人不依不饶,“想当日那杜从文跪都不愿跪,七八个人都没能让他弯膝盖,更别提弯腰。老夫虽然杀了他,但敬重他。你不同,老夫虽是留你一条狗命,也仅仅只是留你一条狗命而已。你呀,还不如一条狗。”
&esp;&esp;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自知难以活命的王平抬起头,怨恨的盯着萧远山道:“我不如狗,你也顶多和狗一样,丧家之犬一样的东西,你哪来的优越感?当日大门紧闭,你都能让徐子东逃了,你有什么用?你要是能杀了他,也不会有今天。”
&esp;&esp;几句话怼的萧远山哑口无言。
&esp;&esp;王平占了上风,落井下石道:“进城的时候可是听麴义说过,那徐子东发过誓,要一命一刀,一刀一刀的割死你,将近两万条人命,够你罪受。老子虽然也要死,最多也就是一刀的事,你呢?千刀万剐,哈哈哈哈。”
&esp;&esp;笑声刺耳,萧远山忍不住眼皮一跳,想起律法中有凌迟一说,这等酷刑他只听过,还没有亲眼见识过,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亲身体会。
&esp;&esp;掩去心头害怕,老人坦然道:“死就是死,一刀千刀,有何不同?”
&esp;&esp;“对你没有什么不同,对我却大有不同。”不悲不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sp;&esp;萧远山黯然回头,看到徐子东手持新亭侯看着自己,身后还跟着六七人,和十数甲卒。
&esp;&esp;或许是预知到死亡,心中的害怕没有那么强烈,萧远山居然笑道:“怎么个不同?”
&esp;&esp;徐子东上前割开捆绑的绳子,冷漠道:“心中有恨,千刀不能解。”
&esp;&esp;“万剐可能消?”活动发麻的手,萧远山笑问道。
&esp;&esp;徐子东看着老人,心中一阵窝火,他想看的不是这个,他想看萧远山痛哭流涕懊悔的样子。
&esp;&esp;“看来也不能消。”萧远山仍旧笑道。
&esp;&esp;笑过之后,老人轻轻解开衣甲,露出精壮的满是伤痕的上半身,“来吧,试试看,看看老夫说的对不对。”
&esp;&esp;新亭侯缓缓出鞘,徐子东的目光始终离不开萧远山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esp;&esp;唐永武,杜从文,高顺,将近两万弟兄的仇都可以算在这个老人身上,明明大仇将报,为何就没有半点快意?
&esp;&esp;江湖人总说快意恩仇,快意恩仇。
&esp;&esp;仇报了,快意在哪里?
&esp;&esp;会不会是因为还没杀他,所以我感受不到快意?徐子东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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