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又不愿欺骗自己,心中把对这丑脸人的预估又抬高几分,沉着脸点了点头。
&esp;&esp;“大人不必奇怪,早前我与大人的想法一样,是以能够猜到。”周武陵坦然道。
&esp;&esp;徐子东听得一笑,想起张盼提出假道伐赵时周武陵的嘴脸,不由得把他和李正欢此刻的神态联系到一起,果真是一模一样。
&esp;&esp;书生斜了一眼,徐子东立刻止住笑,这些细节全都落在李正欢眼中,更觉怪异,搞不明白眼前这两人到底谁是主子。
&esp;&esp;周武陵摆正眼珠,接着道:“李大人,相比起北周,我也认为大齐应该先南下泽州,御金在手,拼尽全力抢下洛阳道,有这两道在手,足够大齐和陈友谅周旋。”
&esp;&esp;李正欢听言食味,叹道:“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中原一地,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得这两道地方,比起北周四道更有价值。洛阳自古便是皇家之地,陛下想要坐天下,洛阳当是必取之地。”
&esp;&esp;“大人说的极是,若是时局允许,拿下泽州与洛阳的确是上上之选。”周武陵先是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如今这天下可不会允许我们安安心心打泽州,下洛阳。徐飞将身死御金,陛下忍辱负重换来的机会毁于一旦,南楚那边已经重兵集结,不日就会跨过长江,若是拿不下泽州和洛阳,便只有在青徐两道和陈友谅死拼这一条路可走,大人以为眼下的大齐可有与南楚一决生死的本钱?”
&esp;&esp;李正欢想了想,说道:“倒也没你说的这般迫切,许南山,周延年,侯小涛起兵,裴苳浒趁机作乱,陈友谅忙于应付国中乱象,根本没有余力北上。小子,你连这些都不知道?”
&esp;&esp;周武陵呵呵一笑,“裴苳浒入楚是我亲自前去劝说的,除开侯小涛,那许南山和周延年起事,有我家将军一半功劳,大人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
&esp;&esp;你劝的,你干嘛不说徐飞将是你杀的?李正欢又是一副嘲弄的表情,正要出声,却听得徐子东在一旁轻声道:“徐飞将是我爷爷。”
&esp;&esp;到嘴边的话被憋回去,李正欢转过头,心中翻江倒海,不相信道:“你说什么?”
&esp;&esp;徐子东没说第二次,周武陵接过话头:“大人,泽州要地,非是一两个月就能拿下的地方,青徐两道人马合计十余万人都不曾拿下,而今光凭大将军半年之内也很难破城,泽州不失,洛阳无忧。大齐要是耗上半年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谁能保证半年之后,许南山和周延年这些人还活在世上,还能拖住陈友谅的大军?到时南楚腾出手来,青徐两道那细腰瘦腿,经得起重戟这等大汉几次撞击?”
&esp;&esp;“当然,你会说大将军还有近十万人,可以加入青徐两道的防卫之中,可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得来的虎牢,通州,御金,又该交给谁?萧洛疆要是回师洛阳,不去与独孤一方较劲,转而收复这三处要地,大齐还有多余的人和西梁相争?”
&esp;&esp;“南有楚,西有梁,两处皆是强敌,大齐要想有退路,除开北周,再无他选。或者就出御金,杀入草原,李大人莫不是想去看看草原风光,闻闻那马粪味?”
&esp;&esp;徐子东又觉好笑,回头看了看无所事事拿着烧火棍比划的张盼,这些话本是张盼说周武陵的,现在被周武陵拿来说李正欢,也不知算不算现学现用。
&esp;&esp;李正欢明白丑脸说的句句有理,却不认输的昂着头道:“杨象升半年之内拿不下泽州,你们还能在半年之内拿下北周不成?”
&esp;&esp;“何须半年?”徐子东按住还要继续争辩的周武陵,傲然道:“只要三个月,我就能让北周改姓。”
&esp;&esp;“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这般肯定?”李正欢怀疑道。
&esp;&esp;徐子东哈哈大笑,脚下踏出一步,伟岸的身形犹如山岳,视线紧逼李正欢的双眼,低沉道:“就凭我是徐子东。”
&esp;&esp;李正欢一愣,被那凌厉的眼神逼得后退半步,看着眼前说大话的少年郎,竟是不自觉的想要相信他。
&esp;&esp;因为少年的战绩摆在那里,易守难攻的虎牢他是首功,千年不曾被攻破的御金,也是他第一个打破,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确实有几分底气。
&esp;&esp;罢了,就听听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做,要是计划可行,就随他去,要是计划不行,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手下儿郎去北周送死。
&esp;&esp;目光躲闪,李正欢做起最后的挣扎,中气不足道:“你到底要怎么打?”
&esp;&esp;徐子东和周武陵相视一眼,知道这是节度使大人松口了,丑脸书生走上前,在李正欢耳朵边低语道:“我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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