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尘安的手触及到了地面,破碎的肌肤下是□□的白肉,她冷得一激灵。
&esp;&esp;“陛下想给奴婢怎样的权力?”
&esp;&esp;她尝试着和皇帝正常的对话,只是依然没有改变乡野的天真直率,说得再不客气点,就是蠢。
&esp;&esp;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和皇帝说话,那些大臣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藏进地心里,说话总能绕出十八弯山路来,他们才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
&esp;&esp;皇帝又一次笑了,只是那浅浅的笑意总进不了眼底。
&esp;&esp;“朕把整个豹房给你,如何?”
&esp;&esp;时尘安没有立刻答应,她从皇帝的语气里听出了些玩味,以她的心智尚且不能理解这份促狭,她只能以小鹿的直觉警惕地意识到或许前方是一个大大的陷阱。
&esp;&esp;但她不舍得不往前进。
&esp;&esp;就算明知蜂蜜之下裹着刀片又如何,这是危险,也是际遇,若她再不把刀片握在手里,或许她当真就要悄无声息地死在后宫里了。
&esp;&esp;不是吗?
&esp;&esp;就连后宫之主的皇帝都不在乎宫规,玩弄人命如同儿戏,上梁不正下梁歪,再来一个新的掌事太监,没人能保证那不是又一个小要。
&esp;&esp;时尘安道:“我要。”
&esp;&esp;她微仰的脸上有着清淡的泪痕,尚且能看出恐惧的痕迹,但也难掩带着天真的认真:“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奴婢不识字,年纪尚轻,经验极浅,脸又薄,难以服众,陛下若当真把豹房给了奴婢,奴婢只怕会叫陛下失望。”
&esp;&esp;大仇得报的余韵尚未散去,就是刚打出的铁上的热度也能轻易烫伤人,小宫女头脑里的热却已经迅速冷却了,这不得不让皇帝感到了些许意外。
&esp;&esp;“你想好好管豹房?”
&esp;&esp;时尘安困惑中带着试探,道:“陛下既把豹房给我奴婢,奴婢难道不该好好地管着豹房吗?”
&esp;&esp;皇帝眼角轻挑,一顿,方道:“你说得对,确实该居其位,谋其政。刘福全。”
&esp;&esp;刘福全早被一串又一串的变故惊得下巴要落地了,皇帝一唤,忙屏住呼吸,静待吩咐。
&esp;&esp;“你去交接事务。”
&esp;&esp;“喏。”
&esp;&esp;“让小郑每晚过来教她念书。”
&esp;&esp;“喏。”
&esp;&esp;刘福全答着,心却如鼓点般狂跳着,他没忍住,头回细细打量着时尘安。
&esp;&esp;这个挑衅了皇帝后,不仅全身而退,还官升数等,直接少奋斗二十几年的小宫女。
&esp;&esp;她身量尚小,且看不出什么,唯有面容白净,一双小鹿眼幼圆至极,纯净又天真,若一把白色野百合,娇娇嫩嫩地开在这片浊土之上。
&esp;&esp;她好像不如那些名门贵女,又好像要胜她们一千倍,一万倍。
&esp;&esp;刘福全看她,只觉云遮雾绕,看不真切。
&esp;&esp;
&esp;&esp;皇上离开,时尘安带着满身的汗瘫软在地,直到桃月满脸惊喜地将她搀扶起来,她才约略回过神来。
&esp;&esp;只是面对桃月激动的神色,时尘安仍旧没有任何的实感。
&esp;&esp;桃月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尘安,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esp;&esp;不是吗?
&esp;&esp;欺负她们的人已经死去,她们也如愿以偿握住了权力,没有人会因为看不起她们而尽情地欺负她们了,她们终于可以拾得那么点尊严。
&esp;&esp;但时尘安依旧难以与桃月一样兴奋,皇帝戏谑的腔调仍旧横贯在她的脑海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从一张织起的网爬向了另一张网。
&esp;&esp;她确实拥有了权力,可这份权力还不足以能保护她,她还得加倍努力,好让皇帝认可她,真正地把这份权力赠给她,而不是只是单纯地视为一种玩弄。
&esp;&esp;时尘安固然还没有认识到皇帝究竟是怎样的人,但她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正是这份直觉让她意识到这份赠与或许是个陷阱,但等冷静下来,她再回顾这份直觉,就谨慎地把‘陷阱’换做了‘玩弄’二字。
&esp;&esp;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皇帝没必要,也没有兴趣对她设下陷阱,她还不配,因此只能说玩弄。
&esp;&esp;就像桃月,她不过是侥幸得来一条命,得到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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