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改头换面,让你重新嫁人。二是留在贺家,我予你体面,但你必须守着佛堂念经,不得踏离半步。”
&esp;&esp;“啊—啊…”方素怜颤着嗓音,哀哀地跌坐在了地上,满眼都是绝望。
&esp;&esp;——她哪一个都不想要!她要的,从来都只是贺桢对自己倾心相许,她与贺桢姻缘美满!她如今甚至不求地位、不求权势、不求财富,只求贺桢!
&esp;&esp;“选一个吧。”贺桢道。
&esp;&esp;“……”方素怜咬咬唇,身子摇摇欲坠。
&esp;&esp;“选。”贺桢的话愈发不留情面。
&esp;&esp;褪去了“救命恩人”这层面纱,方素怜在他的心底,已经分文不值。但他的傲骨催使着他,不可对这痴心于自己的女子无礼。纵使心底已有恨意,他却依旧板着所谓风度,不肯放手。
&esp;&esp;方素怜垂着头颅,沉默好半晌。终于,她狠狠抬头,决然道:“我要留下来!大人!”
&esp;&esp;说罢,她用仇恨的眼光望向秦檀。
&esp;&esp;——她一定会找到秦檀私通的证据。彼时,贺桢就会明白,他到底犯了怎样一个大错!
&esp;&esp;贺桢听罢方素怜的选择,自知声力已竭,便堪堪对秦檀道:“檀儿…我知,是我错了。”他声音艰难起来,眼底有苦色,“这般大错,一旦铸下,便是覆水难收。我不求…不求你谅解。”
&esp;&esp;最后几字,已几乎是从舌尖勉强挤出。
&esp;&esp;“我不求你谅解。也不求…能重新来过。”他苦笑着,肩膀微晃,似被风吹得四处倒的竹叶,“…便这样吧。我放你走。”
&esp;&esp;他放她走。
&esp;&esp;他知道,这是自己错了。此刻答应和离,于秦檀而言,应当是最好的解脱。
&esp;&esp;果然,秦檀道:“贺桢,你当真答应和离的话,那我尚能敬你一句‘君子’。”她面色如常,未有波动。
&esp;&esp;“我答应。”贺桢的面色透着浅淡的灰败。
&esp;&esp;“好。”秦檀毫不留恋地转了身,朝外头走去。
&esp;&esp;秦檀的背影,在贺桢眼里越缩越小,最后消失在门帘子后头。贺桢追出去,撩开帘子,却只见得一片银白积雪,天地间并没什么人影,仿若那女子并不曾来过他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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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和离之事已定,秦檀干脆地回了飞雁居,差丫鬟、下人们收拾行李,准备回秦家去。下人们得知此事,都暗暗叫骂武安长公主仗势欺人,竟逼得自家主子硬生生和离。
&esp;&esp;独有青桑和红莲,知晓秦檀从来自有主意。这场和离,正是秦檀求了多时的因果。
&esp;&esp;秦檀和离之后,只能回秦家去。因此,她特地差了个下人,到秦家给父母递信。这一封和离之信到了秦家,让整个秦家在一日之内炸开了锅。
&esp;&esp;秦府,寿康居。
&esp;&esp;宋氏拎着秦檀写来的信,脸似苦瓜一般挤着懊恼。
&esp;&esp;“娘,这可如何是好呀?”宋氏急躁地踱步,几乎要把手里的信纸揉烂了。她一急,说话就容易絮絮叨叨的,此刻也是极啰嗦的模样。
&esp;&esp;“您先前说,碍着那贺家的颜面,要把秦檀认回来。如今倒好了,她答应了常回来走动,那头却与贺家和离了!没能与贺家添份亲近,反而把秦檀那难缠的丫头重迎回家门,这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不如叫秦檀再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esp;&esp;宋氏的嘴一张一合,话说得飞快。寿康居里头摆着的西洋小座钟,那指针滴滴答答的,都赶不上她说话的速度。
&esp;&esp;秦老太太腼着福态的身躯,坐在上首。
&esp;&esp;宋氏反复地走来走去,鞋底“蹬蹬”敲着地砖,令老太太有些心烦;她将脸拉得拉长,训斥道:“蠢东西!这和离可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你以为那么好推脱?”说着,她的语气亦有些愤愤不平,“长公主要嫁人,竟然打主意打到了有妇之夫身上!”
&esp;&esp;老太太生的矮胖,脸上并脖颈上都堆了圈圈皱纹;杏黄色万寿呈祥纹样的衣料子裹着她敦实的身躯,有些紧巴。她人没什么和蔼慈祥模样,反倒是一副瞧谁都轻蔑的姿态。旁人望去,只见得她扬起的下巴与耳朵下头的翡翠坠子。
&esp;&esp;宋氏忧愁了一会儿,忽而眸光一亮,道:“娘,这和离一事,多少有些挂不住颜面。不如,咱们叫秦檀那丫头绞了头发,重新回庙里做姑子去!”
&esp;&esp;秦老太太阴刻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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