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转眸怜悯地看了一眼方素怜,小声道,“疯疯癫癫的,也不知能不能说话呢。”
&esp;&esp;李源宏凤眸扬起,冷然的目光扫了过去,“杖毙吧。”
&esp;&esp;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已决定了旁人的生死。
&esp;&esp;李源宏不再停留,而是反身回到车内,道:“出来的也够久了,回宫罢。免得太后问起,又动了肝火。”
&esp;&esp;“臣等恭送皇上——”
&esp;&esp;在秦保一干人等的恭送声中,李源宏的马车离开了。车轮子碾过地砖,露出方素怜失神的面容。
&esp;&esp;她绵软无力地跌坐在地,满面冷汗。“怎么,怎么不是谢均?”她颤着身子,整个人抖如筛糠,“怎么不是谢均?!”
&esp;&esp;她一声声地质问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esp;&esp;方素怜心道: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她不想被杖毙!
&esp;&esp;于是,她便朝外头膝行爬去,颤巍巍的,想要逃脱杖毙的命运。可未爬了几步,便有几个仆役顶到了她面前。
&esp;&esp;“天子脚下,法内之地。你这不知好歹的妇人冲撞了皇上,可不能免于责罚呀。”仆役笑嘻嘻道,“似你这般卑贱的下等人,竟是被皇上亲口赐死,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笑着上路吧!”
&esp;&esp;晋福公公站在不远处,搓着手,暗道一声“晦气”。
&esp;&esp;皇上难得出宫,便碰上个疯妇。一上来便辱骂朝廷重臣,皇上只赏赐她杖毙,还留一具全尸,真是天大的恩宠。这般平民妇人,能死在皇上金口下,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esp;&esp;秦檀淡漠地看着方素怜跪在地上发抖,面无表情。她并不良善,自然不会伸手救方氏,更何况方氏本就与她有大仇。于是,她也只是提醒道:“这妇人乃是贺家的妾,待处置罢了,父亲莫要忘记知会那贺朝议一声。”
&esp;&esp;“还是檀儿思虑的周到。”秦保道,说罢,又叹了口气,提起了圣旨的事,“哎……怎么变成了女学士呢?真是可惜了!”
&esp;&esp;他在心底盘算着,十有八|九,是那宫里头专宠跋扈的孟恪妃从中作梗。以后檀儿去了丽景宫,那可是有的苦了。谁不知道那恪妃为人蛮狠不讲理?
&esp;&esp;圣驾离开后,秦府的大门渐渐阖上。无人察觉,贺家的姨娘便在此处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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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檀回到了清漪院,便见着秦桃依在门口。平日瞧着娇娇俏俏的小姑娘,此刻却是眼睛通红,一副憔悴模样。
&esp;&esp;“三姐姐,可是入宫的圣旨来了?”她念叨道。她已哭了好些时日了,今日却打起了一些精神,至少不再是窝在房间里哭,而是出来透气了。
&esp;&esp;“是的。”秦檀点头,“我要去恪妃的丽景宫中伺候小公主。”
&esp;&esp;秦桃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竟然不是做妃嫔?三姐姐你——”一瞬间,她的表情又是释然,又是愤恨,也不知她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些许是在庆幸,秦檀也不过是做个伺候人的女官罢了;或许是在暗恨,若是自己去做了那女官,兴许还能在皇上面前露脸。
&esp;&esp;秦檀无暇理会自己这个庶出妹妹,回自己房间去了。既然要入宫做女学士,那要收拾、准备的东西就不少;她就不在秦桃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esp;&esp;大楚一朝不同于前朝,在宫中设有左侍女官之职,专伴在那些育有公主的妃嫔宫中,须得是颇有学识的女子才可担当。一来,闲时可教导公主;二来,也可与妃嫔做伴。王爷养门客,妃嫔设女官,大同小异,不过如此。
&esp;&esp;那孟恪妃所出的敬宜公主今年不过三岁,于学问一事上并不多事。如此想来,丽景宫中的左侍女官多是给恪妃跑腿的。
&esp;&esp;秦檀收拾了几日行李,又派丫鬟红莲去母亲娘家的坟地跑了一趟,给那看门的一对老夫妻包了好些银子,要他们仔细打点朱氏的坟墓,不可怠慢。
&esp;&esp;红莲跑了一趟回来,回禀她道:“那老父亲素来困窘,小姐好心,打点了这么多银子,他们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esp;&esp;秦檀点头:“那便好。”
&esp;&esp;“小姐……奴婢去见那对老夫妻的时候,听他们说了一桩事,这事儿听着有些奇怪,奴婢忍不住多记了一耳朵。”红莲向来心细,这会儿也是心思如发。
&esp;&esp;“什么事?”秦檀问。
&esp;&esp;“那老夫妻说,先前有个秦家男子特意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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