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放一点血，几枚益血丹就能补回来。”
&esp;&esp;低眉敛目，傅偏楼低低说道，“义兄并非像你所言那样，他对我很好，每回炼丹后都会为我备好丹药，还会亲手做一桌膳食举宴慰问……”
&esp;&esp;闻言，谢征不禁冷笑。
&esp;&esp;“养鸡养鸭，也知先得喂饱才能下蛋，你觉得这叫对你好？”
&esp;&esp;傅偏楼像是被戳中了痛楚，恼羞成怒道：“我与义兄的事，用不着你这局外人来置喙！”
&esp;&esp;谢征蓦然一滞。
&esp;&esp;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傅偏楼竟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esp;&esp;哪怕知晓对方什么都不记得，也难免有些受伤。
&esp;&esp;心下稍冷，原本的怒气也不知不觉平息下去，化作不快与微微的涩然。
&esp;&esp;他好似比想象中还要在乎傅偏楼对他的感情。
&esp;&esp;谢征抿住嘴唇，垂眸轻嗤一声：“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esp;&esp;分明没有再说出什么锥心言辞，可看到他那副模样，傅偏楼不知怎的，愈发焦躁起来。
&esp;&esp;“多管闲事……好一个多管闲事。”
&esp;&esp;青年咬牙，“说得好听，你又知道我什么？”
&esp;&esp;“对，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义兄并不真正在乎我。”
&esp;&esp;他摸着被留长的额发刻意遮蔽起来的左眼，自嘲道，“至少他看重我的价值，愿意在我面前演一演，不像旁人那般对我退避三舍。”
&esp;&esp;拜儿时经历，还有与魔多年相斗所赐，傅偏楼对情绪十分敏锐，极会揣测人心。
&esp;&esp;他何尝瞧不出来，程行对他利用居多？
&esp;&esp;“有一点就够了……在你眼里或许不过喂鸡喂鸭、有些寒碜的几粒米，于我而言，也很难得。”
&esp;&esp;傅偏楼喃喃自语，“他只偶尔要一点血而已，我早就习惯了。”
&esp;&esp;上辈子被妖修掳走，呆在荒原时；或者被成玄幽禁，关在清云峰上时。
&esp;&esp;那二者并不像程行，还会将他视为人看。
&esp;&esp;相较而言，程行不但在儿时救下他，还一直关照着他。
&esp;&esp;所以……哪怕大半都是利用，也仍有一点真心在吧？
&esp;&esp;有一点就足够了，他不想如上一世那样，幽魂似的游荡在人间。
&esp;&esp;回过神来，傅偏楼才发觉自己居然当着谢征的面说了这般多的心里话，羞恼万分，别过脸去，遮住有些狼狈的脸色，沉声道：
&esp;&esp;“与其被掠夺争抢，不若好好利用，各取所需。”
&esp;&esp;他瞅了谢征一眼，咬住唇，讥嘲道，“罢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明白。当我是傻子就是，随你怎么想，我……”
&esp;&esp;剩下的话止于意料之外的怀抱中。
&esp;&esp;谢征收紧双臂，将他紧紧拥住，轻声叹息：“……我明白的。”
&esp;&esp;因为从未有过，所以想要，所以觉得划算。
&esp;&esp;所以在虚情假意的敷衍中，寄望能有一分真心。
&esp;&esp;可没有的。
&esp;&esp;程行和妖修、和成玄，并无多少差别。
&esp;&esp;会救他、没有撕破脸皮地剥削他，只不过因为他身系另一样目的，畏惧那样做的后果。
&esp;&esp;谢征无法想象，等傅偏楼终于发觉真相，知晓了系统和救赎任务的存在，会是怎样的感受。
&esp;&esp;只是假设，心口就如浸入苦水之中，微微抽痛。
&esp;&esp;然而，这些都是曾经的事情了。
&esp;&esp;他插手不了的、属于傅偏楼的过去。
&esp;&esp;隔着衣衫，也能感到一阵暖意，清淡的香气将四面八方全然围拢，不留一丝空隙。
&esp;&esp;不容推拒，动作却很轻柔。
&esp;&esp;好像他很容易碰坏似的。
&esp;&esp;被这种轻柔迷惑了心神，傅偏楼没有挣扎，怔怔地问：“你……你做什么？”
&esp;&esp;“傅偏楼，”谢征唤他一声，像是小时候安抚多疑不安的少年那样，缓缓顺着他脑后的长发，“不要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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