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证上的日期,并不是人鱼视角看到的前几天,而被墨水晕染得看不清。
这说明余弦拿到房产证的日期,其实并不是前几天。
有精神类的药瓶在余弦的电脑桌上,桌角被防撞的柔软材质牢牢包裹。
巨大的展示柜里有猫的骨骼标本,还放着一个病历,病历上并不是余弦的名字,更不可能是段永昼的名字。
段永昼拿起药瓶看了看,上面也并不是余弦的名字,甚至不是病历上那个人的名字。
是的,余弦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不正常。
整个房子明亮而宽敞,但处处透露着诡异感。
段永昼从床上掀了被子,温柔地盖在余弦身上,再皱着眉看着从另一个时空来的自己。
虽然思维共享,但他怎么觉得怎么看都不太顺眼。
余弦不能被冻着,至于睡在余弦身边那家伙?随便吧。
段永昼明白,余弦只要没把他赶出去——一开始的不算,就是允许他留在他身边。
那他无论再忙,也一定要耐心地和余弦消融这几年的时间带来的距离,再让余弦慢慢地、一点点地再次接受他。
间奏(3) 大鱼吃小余,大鱼吃…………
余弦还真的躺在软乎乎的狗窝里睡了一觉。
说是狗窝,其实也不全是,更像是挤在墙角的一个四周堆叠起来的垫子,底下垫子极软,能整个人躺在里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不冷。
就算这狗窝是直接铺在地上的,躺在上面也只感觉暖暖的,地板的寒意和水汽根本就不会透上来。
余弦虽然醒了,但他不想立刻起来,就摸起手机躺在狗窝里看。
打开视频网站,“大学xx年存了xx万”。
打开小x书,“xx天逆袭考上xx研究生”。
有人在评论区秀恩爱,发了一张ai图,配文“虽然为了隐私用的是ai,但我们就是这个阶层”。
互联网上的众人,妆容精致,薪资很高,乐观向上,自律阳光,大家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是啊,就算这个世界上有鬼,人间也一如往常。
人类看见了鬼,人类也接受了它,正如人类接受了股价跳水、加工低酬、市场压榨、阶级差异。
人类看见了鬼,人类也追捧着它,正如人类追捧着股价跳水、加工低酬、市场压榨、阶级差异。
有的人恐惧鬼,有的人成了鬼。
而他,他只是个连走下楼上班都懒得动腿的保安。
小说里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描写得光鲜亮丽,可是踌躇和迷惘才是人生常态。
有得志的人,有奋斗的人,但那些都不是他。
余弦放下手机,拍拍自己的脸,安慰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棒了。
他只是个保安而已,他操什么心。
他也想要有钱,也想要精致体面的生活,也想要别人的赞美,所以他一急之下急了一下。
还好他是孤儿,不用被催婚,娃也不想要。
保安室的门一关,报纸往脸上一盖,外面的世界和他无关。
这,就是保安精神!
“醒了?”
成年男人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余弦腾地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看向站在门框下的段永昼。
“鬼……鬼啊。”
“什么鬼?”段永昼眉头一皱,端着餐前甜点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在他眼里的余弦缩在墙角,用被子裹着自己,警惕地瞪着他。一幅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小媳妇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余弦确实天生地长得漂亮。
不需要社交,不用加班,他的皮肤白得发光,就算深棕色的头发也没办法让他看上去暗沉。
段永昼的喉头有些发干,脸色沉沉,开始嫉妒起旁边那个可以与余弦肆无忌惮地贴贴的自己。
余弦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似乎一点也没变。
段永昼也忘了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也是有名的醋王。
某种意义上,他俩都挺从一而终的。
段永昼把餐前甜点放到电脑桌上,开口第一句:“为什么要拉黑我?”
越想越郁闷。
余弦更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了,紧张地揪了揪人鱼,就看到段永昼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咬着牙看着他。他也没看懂,往人鱼那里缩。
人鱼怎么还没醒?是不是死了?
他又掐了一下,这次是掐腰。
段永昼很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这崽子手劲还是一如既往地完全不考虑力度,下手有多狠是多狠……
为了避免余弦再对着自己的另一具身体下狠手,段永昼一步步靠近余弦。
余弦随着段永昼的靠近一点点压缩自己,梗着脖子依旧嘴硬:“你是谁啊?我不熟。”
段永昼笑了一声,走到余弦面前,越走近余弦他的腰就压得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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