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河买了两件打底穿的薄袄,步云邪抖开穿在身上,动?了动?胳膊,感觉很合适。他伸手去够钱袋子,道:“多少钱。”
段星河道:“不用了,咱俩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先前朝廷赐了几件狐裘,段星河占了步云邪的光,也得了一件玄色的大氅。他一直收着舍不得穿,这一路上打打杀杀的,动?不动?就溅一身血浆,还?是穿袄子更方?便,弄坏了也不心疼。
昨天?步云邪写了一天?报告,又把?最?近炼的丹药封好?了,托他送到?驿站寄回大幽。段星河好?久没见过他赶功课的模样了,倒是真想给他帮忙,可惜插不上手。步云邪累坏了,干完了活儿倒头就睡,此时总算歇过来了。
已经到?中午了,两人下楼去吃饭。段星河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点了几个菜,忽见一个老道士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棉袍,进来便道:“小二?,给我把?葫芦满上,再来一个红烧蹄髈,一只烧鸡!”
他声音大得很,生?怕别人听不见。其他食客都朝这边回过头来,那道士满面红光,十分兴奋。段星河认出了他,这就是城头那个道观的主人,守着一屋子面具的那人。
小二?哥给他灌了一葫芦高粱酒,一边道:“张道长,最?近发达了?”
那道士咧开嘴,依旧是一副古怪的模样,恍恍惚惚,又癫里癫气。他得意道:“赚了点小钱,给城东的金老爷讲经,五天?就给了我这个数。”
他比了两根手指,小二?哥道:“二?两?”
那道士咧嘴一笑,道:“二?十两,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
小二?哥点了点头,羡慕地说?:“真不错。”
片刻菜做好?了,小二?哥用油纸包着递给了他。那道士仰头喝了一口酒,右手提着纸包,得意洋洋地出门去了。小二?哥擦了擦桌子,怜悯道:“一天?到?晚醉生?梦死的,没什么大本事,看了一辈子面具,还?挺乐呵的。”
段星河看着那边,小二?哥抬起头,跟他对上了眼,道:“客倌,有什么吩咐?”
段星河耳朵里放不过钱的事,道:“请问刚才那位道长说?的金老爷,是怎么回事?”
小二?哥道:“哦,我们?城东有个金员外笃信道教,对所有修道之人都十分客气,常年招清客。这一阵子他老母亲要过七十大寿,广招高人祈福……哎,几位不是钦天?监的么,金家一定欢迎得很,你们?要不要去试试?”
段星河跟步云邪对视了一眼,低声道:“怎么样?”
步云邪本来就是祭司,最?擅长为人祈福,道:“可以啊,去挣点钱吧。”
两人吃完了饭,打算出门,忽然瞥见客栈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却是刘正阳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段星河一抬下巴,示意讨厌鬼来了。步云邪回头时,见刘正阳的神色阴沉,已然转过身去,快步上了楼。
双方?这么不对付,还?时不时遇上,实?在让人心烦。步云邪皱起了眉头,道:“跟鬼似的,阴魂不散。”
段星河站了起来,道:“别管他了,就当他不存在。”
两人打听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金员外家。守门的已经见惯了道士,得知了他们?的来意,道:“两位请去花厅稍坐,我帮你们?通报。”
两人进了花厅,有人端了茶过来。金员外家占地颇大,屋舍盖的整齐雅致。老夫人的寿辰将至,院子里有不少道士来往。段星河和步云邪等了片刻,就见一位中年男子带人走了过来。仆役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老爷。”
段星河和步云邪连忙站了起来,道:“见过金先生?。”
金员外连忙扶住了他们?,道:“不必多礼,听说?两位是从?大幽来的,在钦天?监当值,是真的么?”
段星河出示了令牌,道:“在下段星河,是钦天?监从?九品司晨,这位是我师弟,在钦天?监任六品司业。听说?老夫人将要过寿,我等从?此经过,愿意为她祈福。”
金员外一心向道,经常寻访修为高深之人,不吝出资供养。一听说?他们?有这么大的来头,顿时如获至宝,眉开眼笑道:“哎呀呀,那我可是请到?大人物了!几位既然在朝廷供职,必然修为深湛。家慈十天?后?过寿辰,已经请人祈祷了数日了。我打算一直为母亲祈福,直到?她寿辰那天?,不知两位明天?能否开始?”
段星河道:“可以。”
金员外搓了搓手道:“那好?的很,两位是钦天?监的贵人,在下也不会怠慢了两位。这样吧,祷祝十日,每人每天?十两银子,事成之后?每人再奉送五十两谢仪,两位觉得如何?”
这样算下来,十天?他们?俩就能挣二?百两。段星河心中顿时一喜,面上还?是一派端然,道:“那就这样吧。”
正说?着话,忽然有人进来通报,道:“老爷,外头又有人来了,说?是大幽钦天?监的。”
段星河心里一沉,意识到?多半是刘正阳来了,微微皱起了眉头。金员外以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