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浇花,喂猫,晒晒旧衣服。
再之后,极专注地改了?挺久的?剧本,对几处情节沉浸地反复推敲,直至虚弱到眼皮打架,方才又躺回被窝昏沉睡去。
恢复些精神已是日暮时分,林羽鹿把刚煮好的?意面和装着三颗大草莓的?小碗放在桌前,重新戴上眼镜,翻开出版社发来的?英文原稿。
不知是哪个刹那,他恍惚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破天荒地放了?首喜欢的?歌曲。
温柔治愈的?音乐回荡周身。
再不是儿?童故事,也不怕打扰任何人。
衬着窗外夕阳中粲然?的?三角梅,满心美好。
轻咬断味道尚可的?面条,林羽鹿阅读攻即将要翻译的?书名:a long day……
原来完全属于自己的?一天,竟有这么长啊。
他忽闪了?下眼眸,暗自感叹。
旧事 就让我活不过四年
俗世种种, 从不会为谁的意志所转移。
东港的夜永远灯红酒绿。
自美国回来不久,温简寒尚不习惯这热烈的烟火气,在百年酒楼的阁廊间匆匆行走?之时, 眉宇间尽是?忧色。
被疫情拖累的家族生意和他败了又败的创业企划, 真把这位名校毕业的天之骄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日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得到邀请一位知名投资人吃饭的机会, 颇有点成败在此?一举的意思。
温简寒刚转过拐角,便见对方的特助等在包间外,忙故作热络地迎上去:“张哥, 到这么早?我方才?有些?堵车——”
“你倒是?接电话啊,”张助理莫名兴奋, “来了贵客,还是?冲你来的。”
温简寒眨眼:“我?”
张助理扶住他的后背:“论起来还是?你的大学前辈, 好好把握机会啊,人家若有兴趣,我们老板自然也会支持的。”
说话间, 便把这位被迫走?入社会的小海归推进门去。
头脑空白。温简寒抬眼就瞧见主座上的英俊男人,他和自己同样年轻, 但不凡的气度和眉眼间的傲慢让彼此?显得天差地别。
着?实没想到。
温简寒紧张地咽下口水:“秦学长,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学长就别叫了,怪肉麻的,”秦世平光镜后的那双眸子笑意微妙,“本来忘了,但最近又碰巧想起来。”
好熟悉的随心所欲。
温简寒的目光滑过他过分精致的西服:无论是?璀璨的金钻袖扣, 还是?高达八位数的星空腕表……当真随便施舍哪一样,都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压抑住瞬间复苏的嫉妒与?仰慕,温简寒不易察觉地拽了下衬衫袖子, 迅速倒酒:“那是?我的荣幸,真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秦……前辈,太?高兴了!”
秦世看戏似的瞧着?他自灌茅台,又朝身?边的投资人笑:“有这么高兴吗?”
男性很难屈从于年少气盛的对象,但选择屈从利益却容易得多。
老谋深算的投资人立刻端杯:“自然高兴,要我说小温也是?真不懂事,来东港这么多天,怎么不主动?拜访下秦总?”
“怪我,前些?天家里太?忙,”秦世拒绝,“酒就免了,喝点茶吧。”
守在旁边的旗袍美女?立刻奉上如圣旨般华贵的茶单。
这里本就不是?寻常百姓吃饭的地方,爱茶的东港富豪们更是?穷奢极欲。
听见秦世的点单,要做东的温简寒心疼到眼皮微跳,却只能强装镇定地试探:“前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世挑眉:“有事的不是?你吗?”
投资人在旁笑着?帮腔:“听说你现在需要注资,秦总就主动?要来听听,真不愧同窗情深。”
“大哥你这用?词我有点害怕,”秦世照旧语气轻松,“我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
关系不错的投资人立刻哈哈笑:“对,想起来了,你学的是?念经。”
秦世嫌弃:“国学懂吗?什么时候能有点文化??”
眼瞧着?他们熟稔相谈,温简寒心中不是?滋味。毕竟自己与?秦世年龄相差无几?,境况却截然不同,很难不生出?对老天不公的强烈责难。
但气归气,还是?正?事要紧。
温简寒端正?的面庞浮出?讨好之色,趁机讲起公司当前的麻烦和可观的远景。
约听过半分钟,秦世便开始摆弄手机,依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硬撑出?雄心壮志越讲越低微。
察觉到声音彻底消失,本心不在焉的秦世又抬眸:“继续啊,有点意思。”
温简寒抿了口比金子还贵的茶,继续努力游说,烫得嘴唇生疼。
一顿晚餐没怎么动?,结账时的价格却惊悚得紧。
好在难以揣测的秦世还真耐下心来,把温家困境问得一清二楚,饭后又单独留了温简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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