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神就应该庇佑凡人,哪有让人去守护她的?
阿软有自己的道理,想着,她问道:“阿耀,你是在怨我吗?”
“山主救了?你,她不欠你什么,也不要你做什么,你连尊敬她都做不到吗?”阮文耀第一次对她这般严厉,声音冰冷满是指责。
“我……”她不知如?何争辩,她从不知道憨憨傻傻的阮文耀有这样的口才,莫非她一直只是让着她。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你不能连庇佑我的山主也看不上,她也救过我的命。”阮文耀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明白?这人世间,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倾尽所有,全?心付出就能得到的。
就比方?人的感情,终究是他?强求了?。
或许不管他?多努力,阿软也不会喜欢他?。
“是我错了?,你不想当我媳妇就不当吧。”他?转过头,忍着心里汹涌的伤心难受,却不想哭出来,他?不想再叫人看不起,他?也是第一次这么伤心,绝望。
她说得那样决绝,让阿软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是有什么将她和外间的一切生生撕开了?。
她又回到那个被蛊虫噬咬的身体里,空洞麻木。
她做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别忘了?。
是呀,她做了?什么呢?
她在高贵什么,觉得自己是城里的世家大小姐,见过三山五岳的大佛,瞧不上深山里的野神仙吗?
自小受了?那么多苦,她不信老天有眼,也不信有神仙,知道阮家爷俩为?了?块破石碑做出这么大牺牲,只觉得他?们愚昧可笑。
她根本不信在她最?绝望,在她要死?的时候,是个野神仙救了?她。
她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聪明,见识多。
这人憨憨的从小被她爹骗到大,居然相信这个只能吹点小风,没什么法力的山神。
还保护她,多可笑。
她一直以为?是多大的秘密,结果只这样。
细想想,她何止瞧不上小山神,她骨子里其实瞧不起的是阮文耀。
就为这么个山神,要毁一辈子。
可转过来又想想,她又要求神仙多厉害呢?
她濒死?时,也只是想着救她一命啊。
阮文耀胸口那一箭,也是致命的吧,再弱的野山神,也是救了?他?们。
她为?什么这般自大呢,神仙要移山填海,才是神仙吗?
阮文耀被救了?一命,知道回报小山神。
她被救了?,只觉得小山神好弱。
不信也罢了?,居然还不敬。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本性恶劣,只知逐利的人。
是她错了?吧,是她配不上才对。
她这般恶劣的人,配不上阮文耀的喜欢,也不再拥有了?吧。
一颗眼泪砸在她膝盖前的硬土地上,一滴,两滴,直到她自己也忘记去数。
她从小到大跪过无数次祠堂,多到她自己也记不清,可唯有这一次,她觉得自己错了?,是真的该跪。
阮文耀眼角余光看到阿软膝盖前滴落的眼泪,他?疑惑想到,她是跪久了?膝盖疼吗?
他?虽做了?决定不再强求阿软做他?媳妇,可该心疼她时还是会心疼。
他?脱了?外衫叠了?起来,往她膝盖底下塞了?塞。
“你腿抬起来些,跪衣服上。”阮文耀小声说着,怕被爹发现。
阿软无声抽泣着,她从小不敢哭,即使偷偷哭了?也不敢发出声音。
她抓着阮文耀身上里衣的一点衣角,她有些怕她已经嫌弃她。
手指只抓了?一点点,又往后退了?一点点。
阮文耀看到了?,小声说道:“你想拿我衣服擦眼泪吗?有点硬,你用吧。”
他?哭的时候,也是直接拿衣服擦,只是他?身上穿的这件里衣料子不是棉的,很?凉快,却邦硬。
他?侧身在阿软前方?总算是把外衣垫在她膝盖底下了?,正要退回来跪好,阿软却突然扑到她身上,无声的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那样伤心,身体不停发着抖。
阮文耀想拍拍她的背安抚她,可是手抬起来又不敢碰她。
他?收回手维持着姿势让她靠着,小声劝慰道:“你别怕,没事的,山主没那么小气。我小时候顽皮,在山主的石碑上画乌龟,把山主惹生气了?,那次我也只是摔了?几跤,摔得像乌龟一样四脚着天,山主就放过我了?。”
他?以为?阿软是怕山主发怒,哪里知道阿软怕的有很?多,很?多。
“不哭了?,不哭了?,你饿不饿,我去偷点饼子来吃好不好。爹肯定不许我们吃饭的,趁他?在房里,我去偷饼子,你帮我放风好不好。”阮文耀实在看不得她伤心,想着法子转移她的注意。
阿软吸了?吸鼻子,渐渐止住哭。
她往常跪祠堂一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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