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匡提过去带给张满春,二人起先只是小尝几口,结果再吃到荸荠之后,索性倒了二两小酒,这菜也是越吃越香了。
张满春当即拍板,就同意把这做素斋的活包给了褚朝云。
不过条件是,不能只做这一道菜。
因为长业寺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要做满十五道菜为一席,所以这花样还要继续研究。
也是为了好跟长业寺的老方丈开口提价。
但或许是这几个人的好运气用尽了,张满春前脚才去了长业寺拜会老方丈,后脚对方便圆寂了。
不过几日光景,却今时不同往昔。
新上任的年轻方丈本就不太喜欢张满春,所以这到嘴的鸭子突然间就飞了。
这么大一个买卖人家不肯给了,张满春自然不答应。
他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又狠狠的捐赠了一把香火钱,才从年轻方丈的口中抠出了一条最新消息。
人家这一次不搞承包了,要亲自挑选做素斋的厨子。
也不需什么身份地位的限制,只要你人住在蕤洲,且有一颗慈悲的心,再加上对自己的厨艺有些自信,就都可以来试试。
长业寺这次竟也赶了一把潮流,要弄个比赛出来。
并放话出去,谁拿下魁首,接下来这一年的斋饭便交由谁来做。
褚朝云得到消息时,顺口问了声:“没想到这年轻方丈还挺有想法,虽说这做斋饭油水也丰盛,可毕竟是办比赛,就没点什么奖品?”
褚惜兰隔空传话,然后又传回来一个消息。
柳文匡说:“奖品当然会有,不仅有,而且还相当丰盛嘞!”
三更
不过比赛这事,说急也不是很急。
毕竟这是张满春软磨硬泡才得来的内部消息,人家长业寺那边,还没正式放出风去呢。
那位年轻的方丈说,比赛正日子是在半个月以后,报名的消息会从明日开始先通知出去,一直到比赛前一晚才截止。
不过一听说是这种形式,张满春倒是选择第一个弃权。
他们万春楼本就不是做素斋生意的,只是为了多赚些银子才揽的这活,再者说他们的厨子一个个忙的脚打后脑勺,谁有空去参加比赛啊。
而柳文匡一见这事多半没什么赚头,也第一时间撤了人。
所以这报名的事宜,褚朝云还是拜托给了刘新才。
刘新才倒是挺乐意帮忙。
但褚朝云叫他先别急着去,等着就好,什么时候拖到了截止前一日,再过去就成。
刘老板是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既然褚朝云这么要求了,他自是满口答应。
而褚朝云其实也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最后一日去报名,不过是想看看对手都有哪些。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么。
……
这日晚间,褚朝云又带着徐香荷下水去换筐,徐香荷一脚踩到河水里,脚就冻得有点麻了。
眼看着天越来越冷,虽说这身上勉强是不怕冻了,但脚上什么防护都没有,冷气还是顺着脚底板一路往身体中渗。
徐香荷的月事也不准,自打上了船就没来过。
二人站在淤泥边缘,连呼吸声都粗重不少。
褚朝云自然也冷的受不住。
他们匆忙换了竹筐回来,擦干净脚上的水,伸进被窝里,踩着汤婆子捂了好半天,也还是缓不过来。
“要死了要死了……”
徐香荷也顾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委屈的咕哝出一声。
刁氏“啧”了一声,又将自己那只汤婆子塞给她,而后故作冷脸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眼看到年跟前了,忌讳着呢。”
大祁的确有这种习俗,尤其是大型节日临近期,就更不能讲这种忌讳的话,因为总怕会成了真。
妇人说罢,便想劝一劝褚朝云:“要不如,你们这阵子就别再下水了,等到这年过了,花都开了,再去也不迟。”
褚朝云垂着眼深思,旁边的徐香荷就跟着问道:“可若是供应不上这河鲜,进账也要短上不少吧?”
无论是那料包,油茶,还是给万春楼供应的米糕,这些都是有成本的。
但河鲜成本为零。
所以最赚的,其实还是水产的营生。
徐香荷虽说是这么问,可不用二人回答,她也心知肚明。
但刁氏毕竟年纪大,更愿意求个稳妥。
于是,就又尝试着劝:“也短不了太多,这不是还有手套呢么,咱们多做几副手套卖,一样能把水里的银钱给赚回来。”
说到手套,徐香荷便直了直身子:“对了,那手套之前不是卖了一批给宋谨的同僚们吗?听说打渔的阿四也看中了,那阿四叔可是认识不少渔民,这么一张罗,大家伙就都要买嘞!”
“哟,春叶告诉你的?”
刁氏问。
徐香荷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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